“有何可愁?你过来!”
李哲固然怨她害死妻子,但毕竟她是自己母亲,有什么法子呢?只好耐着性子走到母亲食案边。媚娘拉他坐在身边,和风细雨道:“你别愁眉苦脸,姓赵的有何稀罕?内无贤淑,外逊礼数,整天一副骄横的样子。娘似她这么大的时候,内外洒扫、针织女红样样做得来,她连烧柴做饭都不会,怎指望她好好服侍你?活该饿死!你好歹是二十多的男儿,又是凤子龙孙,岂能为个贱人伤情?放心,来日娘另给你选个妃子,定要挑个倾国倾城、贤淑知礼的,胜那赵氏十倍。”
“不错。”李治也帮腔道,“名门之女有的是,改日朕召问臣下。”说着端起酒杯,“来!饮这一杯,从此赵氏之事休要再提。”
父皇母后都这么说了,李哲还能如何?也拿起酒杯:“谢父皇。”仰脖一口喝干。李治那杯刚往嘴边送,明崇俨快步登亭劝他保重龙体,又放下了。
“这就对了。”媚娘夹了块肉,硬填进李哲嘴里,“莫忘了你乃堂堂皇子,当以社稷为重,一个妃子算什么?要多替你兄长着想。”
李贤闻听这话便如刀子扎心一般,母亲分明又把赵氏之死的责任往他身上推,还嫌兄弟误会不深吗?他实在忍不下了:“母后,孩儿并未觉得常安公主……”
话未说完,李治高声打断:“朕已经说了,此事不要再提,你没听到吗?”
“是……”李贤只能把苦水往肚里咽。
“你最近读书感觉如何?”
二十五岁的人被硬逼着读《孝子传》,能是何种感觉?李治却只能忍,口不应心道:“获益良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