产了,若我死了,他们孤儿寡母只怕也活不下去了……”
钱泓涕泗交流,语无伦次,因被布蒙着,话也说得不大清楚。_4?3~k-a′n_s_h!u′._c\o¨m^
晏小鱼不耐烦听这些,既已出完气,便打算走人,他看了严少煊一眼,最后用力在钱泓腿上踩了一脚。
“啊!!!”
钱泓痛得脸色惨白,整个人佝偻成一团,冷汗直流,他不知道这些人到底要如何处置他,心里仓皇无措。
“谁在那里?做什么呢?!”
一个陌生的声音陡然响起,钱泓激动得心都快跳出来了,他扯着嗓子拼命呼救:“救命,救命!有人要杀我,谁来救我?!我是兰台镇钱家豆腐铺的少东家,哪位恩人救我一命,我必重金酬谢!”
钱泓还未喊完便发觉身边的歹人离开了,脚步声越来越远,这群歹人被吓走了!他心里一喜,正要喊方才出声的恩人过来救他,却听见‘恩人’惊呼道:“孟——”
“唔……”
钱泓的恩人闷哼一声,再没有动静了。/w?o!s!h!u·c*h_e?n~g,.·c!o*m¨他心道不好,恩人只怕是势单力薄,被那群歹人制住了,也不知是死是活。
好在那群歹人离开后,没再回来。
巷子里一片死寂,安静得让人头皮发麻。钱泓的脑袋还被麻袋蒙着,也不知外头情况如何了。他身上遍体鳞伤,只能强忍痛意,小心翼翼地往边上蠕动。
好不容易在地上将嘴上的布条蹭掉,本想将腿脚弯到身后,用手解开腿上的麻绳,可左腿只怕是折了,动作一大便钻心的疼痛,实在动弹不得。
不知那些歹人还会不会回来,钱泓不敢出声呼喊,只胆颤心惊地挪动自己,试图找个地方躲着。
他痛得满头大汗,心里反复回忆着方才的事儿,试图找出害他的凶手。
他交恶的人不少,但这会儿能出现在县城里的不多,只有晏小鱼和孟家豆腐铺的东家孟老六。,k-a·n¢s`h¨u`l¢a!o\.*c¨o\m~
今日这群歹人有备而来,不像是单纯地见财起意,应当有人指使,他们背后的人多半是晏小鱼和孟老六其中的一个。
似乎想到了什么,钱泓绷直了身体。
meng?方才那恩人说的会不会是‘孟’?
钱泓心里一激灵,顿时恍然大悟——孟家原先就是道上混的,听说养了好些打手,都跟着主家姓,这些歹人背后的主子,定然就是孟老六了。
晏小鱼不知道他今日会经过这儿,孟老六却是知道的。
前头他抢了孟老六一门小生意,昨日孟老六特意遣人上门威胁他,让他掂量掂量自己的斤两,不准打杏花楼的主意。
杏花楼是县里数一数二的大酒楼,一直都是孟家豆腐铺的主顾,钱泓本是攀不上、也没想抢的。
可孟老六不分青红皂白地上门威胁,实在欺人太甚,他也没必要同孟老六客气了。
他们而今除了豆腐,还有豆腐干、豆腐串之类的豆制食材,同一般的豆腐铺比是有优势的。
来县城前,晏永芳同他交待过,若能拉到生意,便只管去做,反正他们要开的新铺子有县太爷的一份,谁也不敢和县太爷过不去。多谈下几笔买卖,还能将在县太爷那儿亏出去的银子挣回来。只要是正当竞争,他们谁也不用怕。
钱泓深以为然,昨日打定主意后,便去打听了一番,得知杏花楼的东家今日晚上会来楼里查账,他下午便去那儿等着了。
晏小鱼不清楚他的行程,想不到派人来这儿埋伏他。
而且晏小鱼只是个农家哥儿,在县里没什么根基,今日这么大的阵仗,指定是孟老六搞的鬼!
方才那人惊呼‘孟’,应当是认出打他之人,就是孟家人了。
孟、老、六!你这卑鄙无耻之徒,今日之仇,我定要你百倍、千倍地偿还!
钱泓恨得牙痒痒,一时连身上的痛都忘记了。
*
晏小鱼和严少煊将身上的黑袍、面具卸下,快步追上前面的汉子。
“以后这种事儿不准叫我了。”严少成一脸无奈地回头看了他两一眼,“你阿姐知道了,还不知要怎么担心。”
出完气的晏小鱼神清气爽,脚步都轻快了许多:“放心,我阿姐不会知道的。”
食肆后日才开张,前日将铺子打扫干净后,何秋花和晏小月她们便回西岭村了,晏小鱼借着要与严少成准备开张事宜的由头留了下来,却是为了打钱泓出气。
半夜三更去打人,严少成觉得他们简直在胡闹,但拗不过他弟弟,今日还是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