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有些心虚。+s·o_u.k/a?n¢s/h~u¨.?c+o!m?
和西岭村村民处境相同的,还有好些村户人家。但凡是靠着山林的村子, 冬日里几乎没有不伐木烧炭的。
卖柴火要交商税, 卖炭又要交炭税。
烧炭的农户、卖炭的商户叫苦连天, 买炭百姓的也不逞多让。
而今还未出正月, 天气还冷, 县里百姓也需要柴火、木炭取暖。炭税的风声流出后, 柴火、木炭的价钱立刻就翻了几倍。晏小鱼在铺子里也能听到食客抱怨,说快要烤不起火了。
县学这附近多是书生家眷,比寻常百姓家境尚且强一点儿, 这些人都说烧不起炭,那普通百姓只怕已经在受冻了。
晏小鱼遣人出去打听了一番,果然, 县里几家医馆近来多了好些感染风寒的百姓,外头支摊子做买卖的商贩也少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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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二十八这日,余三郎再次过来,炭税的事儿已经定下了。+w^o\s*y!w..′c-o¢m+
“下月初十里长便会带着官差来村里收,按官府定下的炭价,每十税二。怕咱们隐瞒不报,官府还立了条例,让村里人互相检举。若有去年烧了炭,却瞒着官差,不交或少交的,大家可以去里长那儿检举。若是检举成功,能拿两成的赏银。被检举的,除了要交原本的炭税和滞缴的一倍罚银,还得另出两成的银钱给告发他的人!”
检举一人便能拿到两成的赏银,若检举个烧炭烧得多的,不光能省下自家的炭税,还能挣上一笔。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这条例一出来,也不怕一个村子的人互相包庇,都说没烧过炭了。
余三郎一脸无奈:“前日附近几个村的村长找上我爹,想联合起来,请每个村的乡绅们一起出面,去劝县太爷改变主意。咱们村出了两个举人,而今严举人他们不在,那些人都盼着严大哥和晏举人他爹去县令那里说情。+d\u,a¢n`q.i-n-g\s·i_.~o?r!g·这两日我爹一直被他们缠着,脱不开身,不然他今日也要过来的。”
严少成扶额苦笑:“我哪儿有这能耐,能说得动县令?炭税收起来,不是一笔小数目,县令不会改变主意的,他们这法子行不通。”
“我爹也是这样说的。”余三郎叹了口气,“其实炭税的消息,最初就是从东岭村一位乡绅口中传出来的,若是能劝得住,人家早就劝了,哪儿会等到今日。”
“晏秀才他爹也没答应,可北岭村和南岭村的人不肯死心,缠着我爹不放,非让他来劝你们。”
晏小鱼对钟县令恨得牙痒痒,也不赞成严少成去。
“严大哥定然是不能去的,不过村里人交不起炭税,我们可以借银子给他们周转。”
“那可太好!”余三郎面上一喜,“今日我同柳叔又送了一批菜来卖,而今外头卖菜的少,也不如咱们的菜水灵、样式多,咱们的菜卖得极好,就是还要交商税,交完剩的也没多少了,帮不上大忙。”
余三郎一脸感慨:“这几日我娘一直在帮着村里那些交不起炭税的人想法子,可想来想去,也没什么好主意,只能是富裕些的几户人家各帮着借一点。既然你们愿意挑头,那其余几户人家应当也不会推脱了。”
晏小鱼摆了摆手:“不用再找旁人了,你回去同他们算一算,还差多少,我们鱼跃阁先帮忙出了,后头他们可以慢慢还。”
这是他与严少成提前商量好的。
既然要帮忙,那就帮得爽快些,没必要斤斤计较。毕竟还要在村里生活的,只要不是那狼心狗肺的,晏小鱼和严少成愿意卖个好给他们。
“当然——”晏小鱼理直气壮地补充,“与晏家和王二狗他们家交好的几户人家除外。”
余三郎笑着点头:“那是自然,不消你说,咱们也不敢让你和严大哥借银子给那些人。”
晏小鱼这人爱憎分明,村里得罪过他的人,没人能在他这儿讨着好。有恩于他的,他也未曾亏待过。
他是严少煊的未过门的夫郎,严少成必然也听他的。
余三郎过来就是存了让晏小鱼他们帮忙出主意的心思,现在要送的东西送到,法子也有了,他便起身告辞。
“我今日回去就同他们说,大后日再过来时,给你们一个具体数目。到时候借据立下,如何还也提前说清楚,不能让你们帮了忙还吃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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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是同情县里的百姓,但晏小鱼现在的能力也有限,对于炭税的事儿实在是爱莫能助。
后头两日,他没再管这事儿,只一门心思的教小九和阿双做菜。
小九每日天不亮就进灶房,帮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