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是正理!平日里要料理家事,哪儿有如此快活的时候?好不容易得了机会,定要好生珍惜!”
“……”
那位浑身金灿灿的胖妇人也道:“是呐,这么多好吃的,咱们多吃些,可别浪费了!”
话音落下,又啃了一大口熊掌肉,一脸享受地吃了下去。¢三?叶!屋¢ ~追/最\新\章`节¨
徐夫人她们见她一口肉一口酒,时不时还吧唧嘴,都是一脸嫌弃。
晏小鱼先前还有些奇怪,这人衣着打扮虽然有些俗气,但显然是极富裕的,为何其余人却不怎么瞧得上她。后头喝茶时徐夫人一一为他引荐,他才晓得这位胖妇人也不是岭北人。
这妇人与她男人都姓金,夫妇两个是做首饰生意的,前年才来到岭北,开了银楼。
岭北这地儿外来商户极难站住脚,不过金氏夫妇出手大方,来岭北后没少给几个大户送好处,他家又有亲戚在朝中做官,这才勉强在岭北扎根。+微?趣~小,说′ ′更`新~最\快?
乌夫人她们戴着金家送的金饰,依然对金夫人没什么好脸色,还时常将金夫人当冤大头使唤。金夫人一句话落音,又引来一阵嘲讽。
晏小鱼瞧她一直乐呵呵的,有些不明白她的想法,便也没替她说话。
屋子里又恢复了那副和乐融融的模样,众人言笑晏晏。自家的汤泉庄子催生了什么时鲜果子,城内几家大胭脂铺又上了什么新胭脂,家里汉子最近在忙活什么事儿,甚至朝中又有什么大新闻……,几乎是无所不谈。
半晌,一位夫郎笑着开口:“我前日出门,瞧见大街上百姓们都在庆贺岭北免除炭税和火耗呢!严大人德才兼备、爱民如子,岭北有严大人这样的好官,实在是百姓之福!”
沈夫人皱着眉,迟疑着道:“县令大人确实令人敬佩,可我听说税收关系到他们这些官员的考评,十分要紧。严大人免去火耗和田税百姓是受益了,可他自己怕是……”
她瞥了晏小鱼一眼,欲言又止,最后摆出一副为晏小鱼夫夫豁出去的姿态:“咱们岭北商贸不发达,而今这些杂税减的减、免的免,能交上去的税额指定会大幅下降。·8*1*y.u.e`s+h~u¢.\c?o,m-严大人还年轻,原本前途无量,若是被这事儿耽搁就不好了!”
她说完,徐、乌等人连声附和,都是一副为严少煊忧心的模样。
“别看那些百姓而今夸得热闹,‘人心不足蛇吞象’,他们全是些不知足的!今日免了炭税,明日就恨不能让县令大人将他们的代役钱也免掉,县令大人是死是活他们才不考虑呢!”
“晏夫郎,您可得劝着些,严大人这样的俊才,若是因为此事,被困在岭北了,那也太可惜了。严大人心善,可你们也得为自个儿谋划谋划啊! ”
晏小鱼一脸无辜:“‘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红薯’,这是他自个儿选的路,我当夫郎的,自然要支持他。他若只顾自己升迁,不顾百姓死活,我还瞧不起他呢!”
他这话一出,众人面面相觑。
徐、沈、乌三人不死心,又拐弯抹角地说了几句,晏小鱼还是无动于衷。
见他油盐不进,徐夫人突然说起了徐家二房的大小姐出嫁的事儿。
“姑娘养得娇气,心气也高,嫁了个不如咱们徐家的,心里不得劲儿,成亲没几日便与姑爷吵架自个儿回来了。她娘不管事儿,我当伯娘的只好为她分析利弊。”
徐夫人叹了口气:“哎,依我说,‘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便是出嫁前身份再高,可既是嫁了人,到了人家的地盘,也得照人家的规矩来,你们说是不是?”
其余人连声符合:“对,是这个理儿!”
虞夫人皱了皱眉,话到嘴边,还是咽下了。
沈夫人温温柔柔地开口:“咱们妇人嫁了夫婿,自然是要与夫家荣辱与共,同进同退的。夫家的人不是敌人,而是盟友,合该好生相处才是。”
乌夫人更是高声道:“老话说‘强龙不压地头蛇’,莫说是姑娘嫁人,便是那当官的去别处任职,也得掂量着些,莫将那儿的乡绅地主得罪了!晏夫郎,您说是不是?”
晏小鱼先前就怀疑徐夫人意有所指,听到乌夫人的话,便更加确信了。
——这几人是在点他呢!
吓唬人嘛,谁不会?晏小鱼眯了眯眼:“要我说,还是得看这龙到底有多强,寻常的强龙或许压不了地头蛇,可若是这龙后头还有位龙王呢?你看他压得压不得!”
乌夫人眼里是明晃晃的质疑:“晏夫郎这是在说笑?”
晏小鱼满不在乎:“你说是就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