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不足一月,但办的每一件事,都办到了老百姓的心坎上。\新\完′本_神,站¨ -更.新.最/全\免田税减火耗、修路除雪,哪一样不是真真切切让百姓受益的?而今岭北百姓提到严大人,俱是称赞有加。依妾身所见,严大人后生可畏,不比蔺丞相差。”
晏小鱼挑了挑眉:“虞夫人对朝政之事也有兴趣?”
虞夫人苦笑着点头:“都说内宅妇人不该对官场之事指手画脚,只消侍奉公婆、相夫教子,可咱们这样的人家,哪儿能真不管?若是什么都不懂,要如何‘相夫’,如何‘教子’?”
“这世道,对女子、哥儿总是苛刻几分。汉子们事业有成,功劳记不到内眷的头上;可若是他犯了错,那八成要推到他内人的身上。古往今来,总是如此。”
她看着晏小鱼,一脸羡慕的神色:“严大人年轻有为,心思又正,晏夫郎确实不用多操心。可寻常的官宦人家,大老爷们儿走了歪路,遭殃的是整个家庭,由不得我们不上心!”
晏小鱼点了点头,暗道,这虞夫人倒是一副玲珑心肠。¢三?叶!屋¢ ~追/最\新\章`节¨
虞夫人见晏小鱼面露赞同之意,又将他好一番夸赞。
“那日我初见晏夫郎,便觉得颇为投缘。晏夫郎生得仙姿迭貌,心肠也好,虽是县令夫郎,却不见一点儿架子……”
这妇人年纪比何秋花还大,衣着也素净,瞧着像是个朴素实诚的,没成想竟这般会拍马屁。
晏小鱼既好笑又无奈:“虞夫人过誉了。”
“妾身方才所言,都是真心话。”虞夫人用帕子掩着唇笑了笑,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不瞒晏夫郎,妾身今日请您过来,确实是存了结交的心思。按理说严大人是一县之长,我相公只是他的佐官,我们的身份并不匹配。可并非我攀附权贵,实在是爱重您二人的人品。”
晏小鱼对虞夫人没什么意见,但这些人一句话要绕七八个弯子,他听着着实觉得累。*2′8-看′书?网` `已·发`布?最?新?章\节¨
“虞夫人,虞大人是少煊的同僚,你又年长我许多,与我结交,算不得攀附。不过我这人脑子笨,虞夫人有话还是直说吧。”
虞夫人着实愣了一下,她面色挣扎,好半晌才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试探道:“那妾身斗胆说几句,若是说得不对,还请晏夫郎莫放在心上?”
晏小鱼咽下嘴里的果子,大喇喇道:“不妨事,你尽管说!”
虞夫人左右张望一眼,压低了声量:“而今岭北的情形与赵国有些相像,好在严大人年轻有为,精明强干。但只靠他一人,难免有些费力。倘若岭北官员上下齐心,都听候严大人调遣,岭北必能更快地走出困境。晏夫郎,您说是不是?”
晏小鱼毫不犹豫地点头:“是。”
虞夫人松了口气,又小心翼翼地问:“那若是有廉颇之辈的同僚,先前受人蒙蔽,做错了事儿,而今想负荆请罪,不知严大人可愿意宽宥他?”
晏小鱼心里一动,笑着道:“‘浪子回头金不换’,倘若还未铸成大错,又愿意将功赎罪,少煊定然是愿意谅解的。”
“此话当真?”虞夫人眼睛一亮,激动道。
晏小鱼语气果决:“当然。”
虞夫人高兴极了:“多谢晏夫郎!”
“不用谢。”晏小鱼想了想,又问,“不过今日之事,是你自己的意思,还是虞大人的意思?”
“是妾身自己的主意,他并不赞同。不过晏夫郎可放心,有您这一番话,妾身定会让他同意的。”
晏小鱼有些意外,但也没多问。
“成吧。”他将刚剥完的松子仁抛进嘴里,站起身来,“我阿姐她们还在外头等着,虞夫人若是没别的事儿,我便告辞了。”
虞夫人心里欢喜,还想留他吃饭,晏小鱼客气地拒绝了。
见他确实有事,虞夫人也没强留,将人送到门口后,便止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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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马车,晏小鱼和严少成、晏小月他们说起此事。
“又让少煊猜对了。”严少成朗声笑道,“我说怎么一来便听了一出‘负荆请罪’的戏,还如此殷勤,连我们在大堂的吃食都安排好了,原来是有事相求。”
晏小鱼撇了撇嘴:“希望这个姓虞的识相些吧。”
而今严少煊孤军奋战,可以说是一个人对抗岭北的世家豪门,眼下是没落下风,可背后不知付出了多少心力。来岭北快满一个月了,除了与晏小鱼欢好的时候,其余的夜晚几乎都要挑灯干活儿,每日忙得团团转。
岭北这么冷,他每日天不亮就要起来。晏小鱼瞧在眼里,都有些心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