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丰厚的那批的商户几乎都接到了邀请,就连徐家也有个不受重视的二老爷收到了帖子,唯有乌家和沈家不在受邀之列。\s\h~e′n*n\v~f\u+.\c.o?m+
徐家二老爷受沈主簿和乌典吏指使,伙同几个交好的商户,以劳民伤财的名义在筵席上给修路之事泼冷水,马上便被那群满腔热血的书生驳斥回去了。
“县尊雇佣百姓修路,是给工钱的,不仅不会劳民伤财,还能让做工的百姓挣一笔银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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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家二老爷公然捣乱,原以为会被严少煊记恨,没想到宴席散去后,他被单独留下,严少煊身边那亲随,还与他说了些好话。
话语间不难听出拉拢的意思。
徐二老爷心里飘飘然,回去后便去徐家老太爷那卖弄。
“大哥说那姓严的油盐不进,不给我们徐家脸面,我瞧他对我倒是客气,莫非是大哥不合他的胃口,抑或是没摸清他的脾性,得罪了人?”
徐家老太爷听完觉得有些蹊跷,又将徐老爷唤来商量此事。?如?文`网_ -更?新·最,快¢
徐二老爷将江小五拉拢他的话说了一遍,又道:“既然他有心同示好,我看咱们尽可以接下,这回咱们捐点银子表示表示,说不定钱庄火耗之事还有回旋的余地。”
徐老爷不赞同:“政令已出,他严少煊绝不可能为我们徐家坏了自己的声誉。”
“那咱们就眼睁睁地看着宝丰钱庄这样衰败下去?”徐二老爷冷哼一声,“便是此事无法更改,他也能在别的事儿上补偿我们,总比现在什么都不做的强!”
他一脸质疑,徐老爷见了愈发不快:“咱们与乌家、沈家才是一条船上的人,你若真捐了银,徐家往后要如何面对乌、沈两家的人?”
“他们有何脸面责怪我们?先前我儿子出事,他们谁出来帮忙了?”徐二老爷一甩袖子,脸色铁青地扭过头去,“我看你就是气不过县太爷对你没有好脸色,唯独愿意拉拢我!”
“你!!你真是胡搅蛮缠——”
徐老爷气得不轻,还要与徐二老爷争辩,却被徐老太爷拦住了。\5′4^看+书/ ¨无*错-内^容?
“县令单邀我徐家人赴宴,就是为了离间我们与乌家、沈家。我们三家这些年在岭北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全靠三家人齐心协力、一致对外,若是单打独斗,只怕早就像另外那几家人一样,不负荣光了。”
“扶桐岭虽然山势平缓,但毕竟是一座山,且豺狼虎豹频繁出没,又常年被积雪覆盖,从扶桐岭直接进岭北的路并非一朝一夕可以修成,稍有延误,三年之内都修不完。明知自己不一定能享用这政绩,他仍是要修,我们都小瞧这位县太爷了。”
徐老太爷锐利的目光一次扫过两个儿子,沉声道:“与他结盟之事休要再提,他与我们不是一路人。”
徐家能有今日,全靠徐老太爷掌舵,徐老爷和徐二老爷听完他的分析,再不敢有什么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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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徐老爷依着徐老太爷的意思,邀了沈主簿和乌典吏上门,解释徐二老爷被严少煊留下的事儿,免得生出误会。
乌典吏听完摆了摆手:“姓严的惯会使这些下三滥的招数,虞县丞都被他陷害过好几回了,我们决不会中计!”
沈主簿也连声符合。
三人都没当回事儿,直到沈主簿的人在江小五那儿看到了徐二老爷的玉佩。
江小五说是徐二老爷赴宴那日不小心落在县衙的,当日便给将玉佩送回了徐府,但沈、乌二人心里还是泛起了嘀咕。
——那么重要的玉佩,说丢就丢了,竟连着几日都没发现?
虽是在心里埋下了怀疑的种子,但沈主簿和乌典吏都没有轻举妄动。
这些日子,捐银助县衙修路的人越来越多,短短十来日,县衙库房已经入账两千两了。
中间他们使了些手段阻止,可惜严少煊早有防备,他们未能得逞。
好在徐、沈、乌三家将岭北的财富占了七七八八,他们手下那群附庸又占了一、二成,而今为岭北捐银这些人,虽然人多,但也不成气候。
严少煊要修的路不是一条两条,没个万儿八千两银子下不来。
不过乌典吏实在是被严少煊这一环接一环的招数坑怕了,总觉得他还有后招。
“眼下还要支撑县衙运转,这些银子是不够,可我总觉得他还有法子筹齐银子!”
沈主簿眯着眼睛摸了摸自己的胡子:“不必着急,即便他筹齐银子,咱们也有法子让他这路修不成。”
他看着乌典吏,面上的表情意味深长:“且让他多费些心力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