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岔开了话头。·s^o¢e.o\.?n^e^t/
“小、小鱼和二郎他们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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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少煊不喜欢坐轿子,今日也同晏小鱼一起坐马车出行。
到城门口后,衙役开道,百姓们也自觉让开,晏小鱼掀开帘子看了一眼,瞧见外头喜气洋洋的百姓,自己也露出个笑。
“快瞧瞧,我的衣裳有没有乱。”
知道自己今日要接受表彰,他今日穿了一身新衣裳,还戴了严少煊送的金项圈,这会整整衣襟,摸摸项圈,倒也顾盼生辉。
难得见到这小哥儿这般紧张,严少煊忍俊不禁:“好看得很。”
晏小鱼一拳锤在他肩上:“严肃些!”
严少煊低笑出声,最后还是认真地帮他理了理衣衫和鬓发。
在夫郎面前做小伏低,出了马车,又恢复了那凛若冰霜的模样。
祭祀官算好的时辰已到,众官员和善心人士也全部到场,匠人抬着一块硕大的石碑,立在路边亭子下方,提前挖好的土坑里。/k·s′j?x-s!w·.^c!o/m?
石碑上首是八个大字——“博施济众,万世流芳”。
下面是立碑的具体缘由:
“岭北县城北至春梨江码头,旧有土道,晴扬尘土,雨雪泥泞,车马倾覆者不可胜计。
百姓出行,备受其苦,商贸往来,亦受所困。
顺和六年春,知县严公悯民之艰辛,倡修通途。鱼跃阁东主,首捐银八百两为倡……。
今勒石镌名,以昭善举,以励后昆。”
这是列举了所有善人名字的大功德碑,还有一块小的,单独列了鱼跃阁的名号,刻了两句赞扬的话,是晏小鱼他们捐赠这条路独有的。
其余人也会在自己捐赠的那条路上立单独的功德碑。
祭祀官念完祝词,严少煊在祭台前站定,躬身上香,又说了几句话,勉励众位捐银修路的善人,最后让晏小鱼上前。`d?u!y?u-e!d~u?.·c\o/m′
北城门到春梨江这段路是以鱼跃阁的名义出资赞助的,原本该由两位东家一起接受表彰,严少成不愿暴露身份,所以晏小鱼独自过来了。
晏小鱼不止捐银相助,还研制出了水泥,是岭北修路最大的功臣,怎么褒奖也不为过。
他上前后,严少煊那面无表情的脸出现了丝丝松动,眼里也染上了笑意。
“通衢要道,民生所基。岭北吾乡,民风淳厚,土沃物阜,奈何地处僻远,行旅艰难,致商贸不通,民生凋敝。吾夫晏小鱼,深明大义,踊跃捐资,更苦心孤诣,研磨筑路之良方。卿虽无功名在身,却有济世之德……”
晏小鱼只知严少煊要表扬他,却不知是这样长的一段的话,听着听着,臊得脸颊绯红,但心里还是十分得意的。他若有尾巴,这会儿该翘到天上去了。
严少煊的话文绉绉的,他连蒙带猜,倒也能理解个大概,只是怎么还‘亲’上了?
晏小鱼昂着脑袋,既激动又欢喜,脑子晕乎乎的,思绪也不知飞到哪儿去了。
严少煊说完,取了红绸戴到晏小鱼身上:“待岭北域内道路全数修完,吾将呈报朝廷,为卿请功。”
晏小鱼美滋滋地点头,台下百姓却是一片哗然。
县令还要给自家夫郎请功,让朝廷褒奖他夫郎?众人窃窃私语。
晏小鱼制出的水泥,在整个大楚都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先前大家还担心他夸大其词,今日一看,这水泥路别说同从前的土路比,就是同那些大户人家家里的砖石路面比也不差什么。
这些路若真能按严少煊的规划修成,岭北百姓往后出行能有多方便,大家都能预料到。
晏小鱼制出水泥若是放在别的商贸发达的地方,能带来的好处可想而知,制出水泥的他,定是天大的功劳,可偏偏是在岭北。
岭北的穷困在大楚都是出了名的,岭北的官员,在辽阳府都不大说得上话,又何况是京都朝廷?
百姓们不是觉得晏小鱼没资格受朝廷嘉赏,只是担心他们县令支使不动京都的老爷们。
“上头那些官老爷真能听咱们县太爷的?”
“县令夫郎确实立了大功,县太爷为他请功也是应当的,至于能不能有用,那也只能听天由命啦!”
“要我说,咱们县令为百姓做了这么多好事儿,上头的人但凡不瞎,便该提拔他,倒是为县令夫郎请功有何难?”
严少煊上任仅有半年,但岭北已是与从前截然不同的风貌。百姓能看到的,只是他削减赋税,救济百姓,为百姓借粮种、修路,但不知从何时起,城里的小商户不再被人欺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