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9月 以色列 雷霍沃特
1 首访北京
1989年的仲秋季节,我从以色列特拉维夫飞到美国落杉矶,又从洛杉矶飞到香港,再从香港飞往中国北京。¨比?奇-中¨闻·蛧/ !追!嶵*欣^蟑.截¨那时中国和以色列还处在政治外交的隔离状态,我不得不避开我的以色列人身份,经由第三国,绕道大半个地球进入中国。飞越大半个地球的旅程和我同行的有斯梯尔先生,他是美国一家名叫派拉蒙的实业公司的大老板。另外还有两位小伙,一位是我的同事,以色列柑橘农业技术专家拉维德先生;另一位是斯梯尔先生的助手,在美国留学刚毕业的台湾年轻人,性周。我名义上是派拉蒙公司的顾问,隐去了我真实的身份 以色列农业发展公司总经理。我们此行的任务是到中国南方一个柑橘产地进行考察,意在与中方有关单位签订最终协议,共同创办一家柑橘合资企业,栽培、加工、销售一条龙。在此之前,中国和以色列双方高层已经派出过人员进行多次秘密接触,经过长达三年多的曲折和努力,一项在当时看来算是不小而且颇富创意的在华国际合作项目,终于要瓜熟蒂落了。就要从洛杉矶出发了,不料出了点小麻烦。我到中国领事馆领取签证时,被告知没有批准。在当时的局势之下,一个以色列人要进入中国是十分敏感的问题,困难可想而知,第一次遭到拒签,想来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不过中国有关方面是事先有过承诺和做了相应安排的,怎么一下子就不行了呢?我十分懊恼,幸好经过与中方邀请单位紧急联系,第二天很快也就将签证顺利拿到手了。后来听说,只是中方内部办事程序上出了点小问题。离开洛杉矶经过十几个小时穿越太平洋的飞行,我们到达香港稍事休息,紧接着又登机继续下一段旅程。!看!书_屋-小*税*惘+ `勉.费\岳-黩/10月15日午后,我们乘坐的飞机降落在北京机场。对我们这些来自资本主义世界的西方人来说,一个长期与世隔绝和刚刚打开大门的东方中国,充满神秘和吸引力。中国还处在改革开放头十年的初始阶段,中国和以色列仍然处于外交隔绝状态,中国显得是那么遥远、陌生和甚至有些神秘,我们就是要到这片地方去探索和帮助创造某种奇迹。 可想而知,我们一行人的心情是何等地兴奋。梦幻变成现实但对我自己来说,除了大家共通的兴奋心情之外,还有说不出的激动。这里有我祖父长眠的墓地,是我父母亲年青时期生活过的地方,这是我的第二故乡。我情不自禁地勾起对儿时的回忆,想起上世纪三、四十年代巴勒斯坦一个偏僻山村里我家房檐下的红灯笼。从小我就听父母说,在非常非常遥远的东方一个什么地方,那里有好些城市,有北京(当时叫北平),有广州、上海、大连,还有天津。我父母亲在那里有不少亲戚,有我的长辈也有我的同辈。那时看见父母亲收到来自这远方的信函时是何等激动,我也因为有机会给集邮册增添一些奇异的邮票而兴奋不已。我特别喜欢父母亲那些一同在中国长大、又一同移民到以色列来的朋友,他们偶尔上家里来串门,共同回忆在中国、在哈尔滨的往事,并给我带来些蜡烛,叫我格外欢心。那时我从未敢想,有朝一日我也会去到那里,会在那里见到我们家族的某位亲友。现在, 我终于踏上终生梦寐以求见到的这方神奇而又亲切的土地 了,儿时梦境中的一切似乎就在我的身边,这就像是阿拉丁神灯一样美丽的神话,就像儿时红灯笼的梦幻变成了现实。在机场迎接我们的是唐先生,中方合作单位的负责人,以及他的两位同事。?嗖¨艘?小/税\旺¨ ¨已~发`布/醉!歆`蟑\洁\我和唐先生不久前在美国初次见过面,现在一见如故。认真说来,我们之间的经久友谊是从此开始的。
未想到20年之后,我们成为了写作本书的搭档,成为经常相聚的“话友”和“笔友”(这也是在本书中采用的称呼)。当时的北京机场显得有些落后, 从机场通往市区的专用公路还不够宽敞,但平直而整洁。 驱车去市区的一路上,主人兴高采烈地给我们指点从车窗外面飞驰而过的北京景色 。已近深秋,公路两旁的杨树林泛出金黄的颜色,透过树丛的屏障看到的是无际的农田,还有星星点点的村落房舍。 我的话友后来告诉我说,那时曾有一位西方记者带着讥讽的口吻写道,那矮小而凌乱的村舍,让你根本想不到已经进入一个大国的首都。但是我有着与这位记者不同的心情,想起我父亲上世纪30年代在哈尔滨的生活经历,想起我童年时期在巴勒斯坦居住过的贫穷落后的农村,眼前看到的景象在我心中显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