鳄鱼河边逃过了一劫,但是我们家养的骡子却没有那么幸运,有一匹丧生水中。说起我们家的骡子,有一段翘有兴趣的故事。父亲最初买了一头骡子,并给它起个名字叫“福骡”。 为何父亲在我们的农场里不去养马而去养骡子?原来骡子是由公驴配母马、或者公马配母驴交配生下的。
大多数骡子都是公骡,这就是说驴是父亲、马是母亲,骡子是不能生育的。我父亲所以给这头骡子起个名字叫“福骡”,自有他的道理。我问父亲,为何他不买马而买骡子,而且叫它“福骡”。父亲说,骡子和驴相比,寿命长,有耐性,能干活,更聪明利索,而且不犟。比起马来,还吃得少。听父亲这番话,我觉得他就像是一名畜牧科学专家,经过一番研究才得出结论:养骡子胜于养马。“但是名字呢?”我问。父亲说,骡子有这么多优点,有赖于上天赐福,所以我叫它“福骡”。第一头“福骡”在鳄鱼河中淹死了,父亲又买了另一头骡子,就叫“2号福骡”。2号没活多久,那时是以色列独立之前,从距离我们村庄不远的英国军营里开出一辆英军坦克,将2号撞死了。我父亲又买了另一头骡子,给它起了个名字叫“3号福骡”。3号随我们迁到了我们莫沙夫合作社的所在地,过了多年老死了。这就是我家4头“福骡”的结局。幸好过了几年我父亲买了一辆汽车,我建议给汽车起个名字叫“5号福骡”。我相信,生长在城市里的我的同年朋友都不会有这样的故事。我很幸运能生长在农村,要不然哪里去找这番有趣的经历呢?以色列的基布兹和莫沙夫基布兹和莫沙夫的农村社会经济组织形式,对以色列的社会发展起到意义重大的作用。很少有人知道,以色列的一位开国元勋、这个新生国家的第一任总理本.古里安是务农出身。他早年从波兰移居以色列后,就来到寸草不生的内格夫沙漠,和其他伙伴一起创办起沙漠上最早的基布兹 ,发誓要用劳动在这里开辟出良田 。晚年离开总理职位之后, 本.古里安重归故里,再次返回他在内格夫的希德博克村重操旧业,直至1973年作为一个普通农民在当地逝世,在沙漠的一处绿洲里找到了自己的归宿。我必须在这里特别提到,我和我夫人列金娜对本. 古里安总理本人深怀敬意和感激之情。我们特别荣幸, 这位在以色列历史上功勋卓著的重要人物,亲自参加了我和夫人1958年举办的婚礼仪式。 我至今珍藏着本. 古里安总理与我们在婚礼上的留影,这是我毕生保留着的最珍贵照片之一,是对我们一生服务祖国的最大激励。 我今天可以无愧地说,我和我们家人忠诚地继承了 本. 古里安总理开创的事业。以色列的开国总理和农村基布兹这段情缘,是颇具象征意义的,犹太人实现复国梦想的实际步骤,可以说是从农村基布兹开始的,没有农业和农村经济发展的强有力支持,就不可能有今天的以色列。早期犹太人从各个国家移民巴勒斯坦,一开始主要是从事农业,建立基布兹和莫沙夫形式的农业定居点。以色列建国初期,大批犹太移民汹涌而至,建立基布兹和莫沙夫的问题更形突出。1948年在以色列生活的犹太人数为60 万左右,经过11年时间到1959年新增移民达100万,总人口增长166%,增加一倍多。回到以色列的犹太移民,遇到吃住方面的严重困难。 当时以色列面临这样一个严峻的问题:如何养活突然猛增的160万人口。 为了让中国读者清楚问题的严重性,我们做一个简单的计算: 假定中国人口在同样时间内也以同样比率增长,那么13.3亿人口将变为35.38亿,设想一下如何来养活这么庞大的人口!要靠农业,但是单靠现有农业是无法解决全部问题的,只有把移民分散到以色列的不同地方,教会他们务农,让他们自食其力。谈何容易!这些移民不说全部至少也是大部从未干过农活,他们不是商人就是学者、银行家或者科学家,唯独与农业无缘。 他们大多数是年轻人,他们此前没有任何农活的经验,必须依靠良好的组织通过合作才能求得生存和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