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数冲散了。*9-5+x\i\a`o,s-h-u\o·.¢c-o\m~
他静静地等待了片刻,却没能等到一声回答,因为没人能够给出高尚的答案。
事实上,他们现在能够安全无虞地站在这里,姿态高调地谴责寇栾,很大程度上,得益于寇栾的“没开口”。
毕竟,在任务时间结束之后,没有一个人,顺利地完成了自己的任务。
即便他们可能遭受的惩罚,不足以将他们全灭,也绝不会像现在这样,只有触犯禁忌的朱凡敏,付出了生命的代价,其余人都毫发无伤。
立场是第三方的时候,他们可以毫无心理负担地指责那个有悖道德准则的人。
然而,狡黎的问题一出口,他们却集体噤了声。
原因很简单——
当他们带入寇栾的视角之后,忽然发现自己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高尚,甚至可以算得上是卑劣。
一个随时可能会死亡的重伤玩家,相较于自己和其他健康同伴的生命,孰轻孰重,已经一目了然。!零¢点`看_书¢ *免`费^阅′读¨
他们没有任何立场质问寇栾。
寇栾没有开口阻止狡黎,并不是他想要和其他玩家针锋相对,也不是他心中有愧,单纯是对于狡黎主动维护自己的行为,感到有些惊讶。
一时间,他甚至忘记了言语。
在他过往的认知里,狡黎的每个行为,都有由他自己赋予的意义。
换言之,对方从不做不利己的事情。
然而,狡黎现在的行为,寇栾左思右想了半天,对于狡黎自身来说,好像都不会产生任何利益。
对方完全没必要这么做。
别的玩家都在沉思关于人性的高深问题,寇栾却在欲言又止地上下打量着狡黎,像是在看一个全然陌生的人。
“看我干嘛?”狡黎笑了笑,眼神中终于染上了一丝温度,“觊觎我这张帅脸?”
“……”
算了。/我?的-书/城` /追-最+新-章,节¢
他何必深究一个妄图杀了自己的ssr的想法。
寇栾重新看向沉默的众人:“说实话,我也没想太多,毕竟之前的那些分析,哪怕我推断为真的概率,有百分之九十九,也有百分之一的可能性猜错,每个人的路,都应该是由自己选择的,别人无权干涉。”
“况且,即使我当时开了口,我想,朱凡敏大概依然会选择向别人求助。”寇栾顿了顿,继续说道,“她失去了双手,哪怕单纯比拼任务的进度,她也必然会落在最后,还不如孤注一掷一把。”
闻言,众人又怔了怔。
他们刚才没想到那么深入的地方,现在听完寇栾的分析,发现好像确实如此。
至此,寇栾已经成功地将自己摘得一干二净。
他当然不是没有私心。
事实上,在确认自己无法做完这个任务的时候,他就已经在思考备选方案了。
朱凡敏的求助,简直来得恰到好处,他想不出任何理由干涉。
但现在的他,亟需在剩余的玩家心里,树立起一个正面的同伴形象,因此,他才会选择做这样一番发言。
说他无情也好,虚伪也罢,他终究只是一个想要通关的普通玩家。
比起“活下去”这件事,寇栾对于“破解谜题”本身,怀有更为强烈的探索欲。
他能够清晰地感觉到,自己已经在逐渐接近真相了——
他绝不能半途而废。
即便是死亡,也无法阻断他触摸事实的本质。
纵使狡黎会代替他死亡,他也无法确保,在失去狡黎这样一个能力卓群的队友之后,他还能不能够顺利地抵达成功的彼岸。
寇栾从小到大,几乎不会执着于什么事,甚至连他的兴趣,都淡得不像是一个正常人。
然而,只要是他认定的事,他就一定会推究到底。
被莫名其妙地拉进“引”里,并不是他自愿的事,但既然他已经进来了,也暂时找不到脱离的方法,那还不如让自己,努力适应游戏的节奏。
寇栾甚至在“引”里发掘出了他在现实世界里无法拥有的乐趣。
极端点说,他就像一个靠毒药来吊着性命的人,痛苦和欢愉并存,但他甘之如饴。
“好了。”沉默许久的邢峰,突然出声说道,“要质问也不是质问寇栾,凶手还在那里站着呢。”
语罢,他瞥了一眼稍远处的王玉璇,视线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因为一直没开口,再加上站在众人之外,王玉璇竟然硬生生地被忽略了这么久。
直到邢峰出言提醒,他们才近乎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