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10月17日
下午去拜访了C太太。¢p,o?m_o\z/h-a′i·.?c~o^m.[7]为什么美国当权者的太太都有那么强的戒心呢?我怀疑是因为当权者手中掌握着巨大的权力,作为妻子的她们也深感责任重大。她们为自己的丈夫担心,心想丈夫既然能轻易地被自己的甜言蜜语所哄骗,也就很可能轻易地被其他人哄骗。
1939年
随着德国全面入侵捷克斯洛伐克,国务院将凯南调往柏林,在美国大使馆担任政务参赞这一要职。这一年的日记在1939年6月末,也就是8月《苏德互不侵犯条约》签订以及9月第二次世界大战爆发之前就戛然而止。
● 6月7日,柏林
清晨,乘火车离开布拉格……我们在边境逗留了大约一个小时,不同部门的人员查验了我们的各种证件。格蕾丝说:“我们国家都不向他们要通行证,他们凭什么要我们的?”……刚过中午,我们就到达柏林。!如^蚊,惘? !免`废/岳?独.在车站发生了一场争执。索尔韦[8]把手提箱忘在洗手间了,手提箱里装着琼的瓶瓶罐罐,她回头去取时,手提箱已经被打扫洗手间的女服务员拿走了。我们找到服务员,可是她坚持不予归还。她说她的职责就是把拾到的东西交给列车长,再由列车长交给失物招领处,如果这个手提箱属于其他人,而她擅自把东西给了我们,那么她就会有麻烦。我抑制不住愤怒,这趟车只有我们带了孩子,成年人是不会带这些瓶瓶罐罐出来旅行的。我们很着急,只剩下半个小时的时间了。最后,我从她手里一把夺过行李箱跑掉了,动作干净利落,没容她做出任何反抗。抢过行李箱跑开的时候我还在想,我是不是也要像他们德国人那样,需要依赖进一步的会议和谈判来重新拿回自己失去的东西。如果是那样的话,就像希特勒所说,我恐怕要等上二十年才能拿回自己的箱子。
● 6月8日
早晨第一件事就是在车站送别孩子们和索尔韦,两张小脸儿探出车窗向我们微笑。火车开动的时候,格蕾丝兴奋地跟我挥手告别。我当时又心烦又疲惫,所以没有精力去体味这最后一次离别的意义;十二个小时以后,夕阳渐渐坠入辽阔的北海,我不由触景生情……
[乔治和安娜莉丝去伦敦短暂休假。\新^丸·本¨榊~占′ ~哽.欣¨最¨快?]
● 6月11日,伦敦
星期天,整个上午都待在家里。中午,下楼吃饭。下午,安娜·弗洛伊德[9]来访。她人到中年,深邃的双眼略显疲惫,生就一张敏感而睿智的面庞,总之,她是那种你看过一眼便再也无法忘怀的女人。
稍后我们去了市区。围着白金汉宫绕了一圈,还顺路去一座公园游览,园中的池塘非常漂亮,满是嘎嘎欢叫的鸭子,不过气味非常糟糕……再往前走,见到一家很大的电影院,我们进去看了《再见,奇普先生》[10],我非常讨厌英国上流社会所喜好的那种多愁善感和浪漫情调。
1940年
1940年2月,国务院派凯南陪同副国务卿萨姆纳·威尔斯(Sumner Welles)前往欧洲。威尔斯肩负着与欧洲各国首脑和谈的使命,但这次斡旋最后无疾而终。作为一名谨言慎行的外交官,凯南在日记中只字未提和谈之事,看上去威尔斯也没有采纳凯南的建议。与此同时,不断扩大的战事已经殃及凯南的家庭生活。凯南让安娜莉丝将格蕾丝和琼从她的挪威老家克里斯蒂安桑接回来。安娜莉丝接回孩子们仅仅几天之后,德军于4月9日入侵挪威。安娜莉丝带着孩子们回到美国,乔治·凯南则在柏林承担起美国大使馆的大部分重要工作。
● 4月15日,柏林[11]
安娜莉丝上月中旬去了挪威。4月4日,我特意给她打了长途电话,让她马上把孩子们带回来。她第二天就动身了,那天是星期五,她们当晚到达奥斯陆,星期六晚上乘坐卧铺车前往哥本哈根。
我乘坐星期六下午的飞机从柏林飞往哥本哈根,想在那里与她们见面。那是个非常晴朗的下午,能见度非常高。这是一架瑞典飞机,飞离柏林时不得不先朝相反的方向飞,致使飞机在空中浪费了一个多小时,往东南绕了一个大圈。这样做,仅仅是为了遵守德国军方的空域管制规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