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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完结

我们到达斯维尔德洛夫斯克的时候,正赶上瓢泼大雨……[41]同行的旅伴之一是市委书记博罗杜林先生,就是他跟我共同“体验”了新西伯利亚的夜晚。~纨`夲?鉮¢占` .唔+错*内′容?我们像老朋友一样在飞机上相遇,现在他已经很信任我了。他成功地为我们俩争取到一个四人间,并且把其他几个想找地方睡觉的讨厌旅客拒之门外。他的方法非常简单,就是用平静的眼神注视着他们,然后说:“带着你们的行李,从这儿出去。”我想一定是这种语气透露出这个要求背后蕴藏的不可冒犯的权力,因为那些人都毫无怨言地默默出去了。

第二天早晨,大雨仍然下个不停……看来很难找到白天去斯维尔德洛夫斯克的车,没人能够保证当天往返。时间慢慢消逝,博罗杜林和我都为这种不确定性而感到烦躁,他决定另辟蹊径。他找到一部电话,摇了半个小时终于接通了,然后叫嚷着跟对方说了几句话。他不懈的努力见到了成效。大约一个小时之后,不知从哪里来了几个人,他们开着一辆卡车,看上去有些害羞。,2?0¢2!3!t*x·t,.+c/o?m¢我们坐上这辆老旧的道格拉斯车,马达轰鸣,很快进入一条通往喀山(Kazan)的道路,头顶的天空中有一层厚厚的乌云。我们没有把握能够到达莫斯科,斯维尔德洛夫斯克机场的负责人很清楚,没有我们,他的周末会过得安宁一些。

到喀山后,我们被仓促地安排到机场酒店。看情况,莫斯科当天好像举行了一场胜利阅兵仪式,机场已经停不下更多的飞机了。我们不得不在此滞留一晚。博罗杜林和我再一次抢到了最好的房间,所有的后来者都被我们拒之门外。

傍晚,我们坐在“商业自助餐厅”里,小店里放着两三张桌子,一个自助餐架,还有些已经不新鲜的蛋糕,价格都高得离谱。店里坐着一位中年女乘客,身穿一套入时的灰色旅行装,她虽然默不作声,但俨然已经将自己与我和博罗杜林划在了一个阵营,自视为旅客中最尊贵、最有影响力的人,似乎只要随便拨打一个电话,就能叫来一辆车带我们浏览整个喀山的美景。基于这种轻率的自吹自擂,她坐在自己的小桌旁,将餐厅的女孩叫到她面前。-d~i?n\g~x¨s,w?.·c_o′m`

“你知不知道,”她用不耐烦的语气问道,“在喀山到底从哪儿能叫到一辆车?”

我们的旅伴用冰冷的眼神看着服务员。“从内务人民委员会[42]。”女孩回答,说完她就迅速走开,去照看她的蛋糕了。

中年妇女给内务人民委员会的负责人打了一个电话,但是一个小时过去了,汽车还没出现。我们决定步行出发,一直走到一个游乐园。天马上就要黑了,人群正在往那边聚集,去参加一种叫作“大众健走”的活动。我们从素昧平生的人手中借了二十戈比,在公用电话亭打了一个电话,决定让汽车开到游乐园来接我们。

我们买了一包瓜子,然后走进游乐园,但是很快发现这里太拥挤了,于是决定到城中心去转一转。我们沿着一条又长又宽的街道走下去,路两边栽满树木,一栋栋高大漂亮的建筑向路人表明这里是一座大学城。一些大楼已经改成了军队医院,伤病员们穿着苏联医院怪异的法兰绒病号服三五成群坐在花园里,一边怀抱着手风琴,拉着琴,唱着歌,聊着天,一边对铁栅栏外过路的姑娘评头品足。坦率地说,夏季的夜晚沿着伏尔加河畔漫步,悠闲地吃着瓜子,随意地吐着瓜子皮,真是一件非常舒服和惬意的事情。吃瓜子会让你体会到嚼口香糖一样平静而优越的感觉。有那么一瞬间我甚至忘却了自己是一个外国人,忘记了自己正身处一个对所有外国人都毫不信任和心怀憎恶的国度。不过,我马上就清醒了。

我们看到一辆吉普车,那位女士认为车是来接我们的,但没等我们挥手示意,它就从我们身边开了过去。我们又步行着返回游乐园,又看见一辆车,果然就是先前遇到的那辆。当地内务人民委员会的负责人亲自来了,还带了一个司机。他对那位女士表示热烈的欢迎,但跟我握手时脸上明显露出尴尬的神情。他拒绝跟我们同坐吉普车,宁愿步行也不愿意公然跟一个外国人坐进同一辆车……

第二天,我在那辆苏联道格拉斯卡车车尾的手提箱上坐了很长一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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