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实泰给她说得脸颊绯红起来,支吾道:“好姐姐,嘴下留点儿德吧!你可屈杀人了,他是害怕见伯父,在外面候着呢!哪里是我不让他来!”
众人一阵哄笑,努尔哈赤道:“叫他进来,如今是一家人了,还怕我吃了他不成!”
“那我去喊他。`幻.想!姬′ ?最-歆~漳^结\哽+鑫¢快!”东果出去不久,带进一个英俊的男子,衣着华丽,仪表堂堂。东果将他向前一拉,说道:“快拜见我阿玛和大福晋。”
古勒山一战,布占泰给额亦都生擒,额亦都举刀要砍,他慌忙哀求道:“不要杀我,不要杀我!将军若放我一条生路,我愿意以牛羊马匹赎身,将军想要多少好商量。”额亦都听他口气,不是平常的军士,押解回来交给努尔哈赤。努尔哈赤一问,知道他是乌拉部满泰贝勒的弟弟布占泰。努尔哈赤正担心九部人马再次联合进犯,打算留他在建州,好令满泰有所顾忌,不致再听叶赫号令,亲自给他松了绑绳,赐他一袭猞狸狲裘,又将侄女额实泰嫁给了他,布占泰就在建州居住下来。近日,他听说努尔哈赤迎娶东哥,想起当年哥哥给自己到叶赫下了聘礼,东哥一口答应了,谁知她变心另嫁建州。¢d¢a¨w~e-n¨x+u′e′x*s¨w!.~c/o?m,他心里暗骂东哥水性杨花,本来害怕尴尬,更怕生出什么祸事,不想当面道贺,却给东果一把扯了进来。布占泰红脸低头朝上施礼,孟古也取了一份喜钱给他,他看着那双白嫩的小手,心里慌乱得厉害,生怕自己一时把持不住,摸到那只嫩嫩的手上。他接过红包,低声说:“多谢大福晋。”声音竟似蚊子鸣叫,低得旁人难以听到。
孟古笑笑,说道:“你也不是新姑爷了,面皮竟还这样薄!倒像个绣阁里的大姑娘。”
布占泰听了,不禁一怔,微微抬头,看见笑面如花的新娘,登时有如给磁石吸住一般,面色惊恐地怔住。额实泰见他目光呆滞,以为给大福晋的美貌迷惑,在身后使劲儿拉拉他的衣袖,低声道:“你怎么只顾呆看,小心伯父面前失仪,砍了你的脑袋!”
努尔哈赤早已看见他紧紧盯住大福晋不放,愠声道:“布占泰你看够了没有?还不下去!”
布占泰这才惊醒过来,迟缓地转过身来,一边往外走,一边摇头,口中喃喃自语道:“不……东哥怎么变了模样?不会……不会……她不是东哥……”
努尔哈赤目光如电,看着大惊失色的妻子,喝道:“回来!你说什么?”
众人暗自吃惊,布占泰吓得两腿一软,几乎坐在地上,额实泰伸手将他扶住,他感激地看了妻子一眼,声音颤抖地说:“汗王,我不……不是信口乱说,只是……只是觉得奇怪,天底下怎么会有两个东哥?”
努尔哈赤听他语无伦次,颠倒错乱,转头向妻子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孟古面色苍白,她没有想到这么快给人揭穿,知道难以遮掩过去,狠下心肠,叹口气说:“汗王,我骗了你,我确实不是东哥。.卡`卡-暁,税/徃! ′最?欣^蟑¢劫\埂^芯^筷′”
此言一出,满屋子的人一阵惊呼,努尔哈赤气急败坏地问道:“你是谁?”
“东哥是我侄女。”
“你……你为什么要冒名顶替?”
“为了叶赫东、西二城不破,为了祖宗今后还能有人按时祭奠。”
努尔哈赤站起身,声嘶力竭地喊道:“东哥怎么不来?”
“汗王何必明知故问,其中的缘由你心里清楚。汗王难道忘了布寨哥哥是怎么死的?”
努尔哈赤颓然坐在椅子上,自语道:“她是为了杀父之仇,才躲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