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菜本来不分家,还说什么你的我的!”
“不分最好。¢幻`想¢姬? ¨追\嶵¢鑫?璋?劫?”阿巴亥道,“我倒也想喝两盅呢!”
代善朝门外命道:“好!快将上好的松苓酒取来。”
两杯烧酒下肚,阿巴亥粉面通红,捂住脸道:“这酒好大的劲儿!我这脸火烧火燎的,要出丑了。”
代善不依,拿起酒壶又倒上一杯,说道:“这是宁古塔的汤子酒,埋在一棵千年古松下,陈了二十几年,端的色如琥珀,醇厚香甜,并不伤人,额娘想必是喝得有些急了。”
“那我可要多喝几杯。”阿巴亥笑问道,“你怎么没吃晚饭,可是你福晋伺候得不周到?明个儿我劝劝她。”
“不是不是,她不敢的。”代善酒量颇豪,可喝不得闷酒,又是空着肚子,宁古塔汤子酒乃是驰名满洲的烈酒,喝下几杯,竟有些头重脚轻,少了平日的那些顾忌,盯着阿巴亥绯红的俏脸道:“孩儿是生汗父的气,他老人家只知道杀人攻城……唉!”吱的一声,仰脖又喝下一杯。~纨`夲?鉮¢占` .唔+错*内′容?
“你们父子可怄的什么气?”
“汗父杀戮太重,我规劝他老人家,本是好意,不想他竟大发雷霆,在众人面前,劈头盖脸地一顿训斥。当年孩儿与朝鲜元帅姜宏立对天盟誓,永结盟好,不再交兵,汗父因他们没有臣子之礼,竟大开杀戒,杀死四五百名朝鲜士卒。如今得了辽河以东的国土,竟还贪心,非要攻取辽西的广宁城不可!这又何苦呢?”代善忽觉有些失言,看阿巴亥两眼只顾盯着自己,心里一慌,问道:“额娘有什么事?该不是汗父要你来的吧!”
“是我自家要来的,怎么,你怕我给你汗父吹枕边风?”阿巴亥见他多心,调笑道,“情深莫过父子,我何必在你们中间掺和?再说你们想的都是军国大事,我想的都是自家的私事,本来搅扰不到一起的。我是来求大贝勒的。”
“求孩儿什么事?”代善既惊且惑。-零`点?墈_书! /嶵?歆_蟑?节!耕+歆¢快¢
“哎呀!我还比你小六岁呢!怎么一口一个额娘的?我祖上是大金国的宗室,我阿玛又是个循规蹈矩的人,依照祖宗的风俗给我取了个汉字的闺名,叫水兰儿。你就喊我水兰儿好了。”
代善见她浅斟轻啜,惺眼乜斜,越发显得风情万种,楚楚动人,不禁一痴,问道:“水兰儿?倒是个极清雅的名字!如水之柔,如兰之馨。”
阿巴亥幽幽地叹了一声,有如深潭中给微风吹起一圈涟漪,令人怦然心动,她心底自怨自艾道:真是红颜薄命,我十二岁时情窦初开,就嫁了年纪老大的男人,虽说他英雄盖世,可、可毕竟年纪有些大了,不再有少年新婚的缠绵与缱绻……她心里一酸,眼里噙满了泪水,凄然说道:“你汗父是个盖世的英雄,我能伺候他,实在是前世修来的福气。可是任凭你再大的英雄,也有、也有那一天……你汗父一旦撒手而去,让我们母子依靠谁呢?我来就是问你一句痛快话,你、你愿意照看我们母子么?”
“这……没有汗父的旨意,我可不敢。”代善听她娇语如莺,有些情动难耐,但想到汗父,不由万分踌躇,急忙推辞。
“你好狠的心!”阿巴亥泪光一闪,大滴的泪水滑落到胸前,倏地不见了。她咬着银牙,泪水不住淌落,哀怨地问道:“你怕什么?你汗父亲口说要把我们母子四人托付给你,你不愿劳这份儿神么?”
“既是汗父之意,我怎敢推辞!”
“那我们母子就靠大贝勒了。”阿巴亥起身提壶斟酒。那玉色的纤手把着青花的小酒壶,身子微微前倾,漆黑浓密的鬓发间散出一阵阵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