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等之耳目。如该商等不徇情面,遇有夷船来粤,即禀明遵旨驳回货船,不与贸易,且于鸦片未来之前,先期告诫,晓以利害,夷人数万里而来,岂敢因夹带违禁物件,自断茶叶等项正经买卖?”“频年以来,未见洋商禀报一船,其为只图见好于夷人,不顾内地之受害,显而易见。[33]道光二年,黄中模的奏折中也说:“臣更闻迩来洋商与外夷勾通,贩卖鸦片烟”。[34]这些都是中国官方文书中,明确指出公行商人勾结的明证。
粤海关监督也是从鸦片走私中得利的重要角色。嘉道年间,曾有不少人上奏对粤海关监督提出怀疑,如上举黄中模奏折说:“海关利其重税,遂为隐忍不发……应令广东督抚密访海关监督有无收受洋烟重税,据实奏闻[35]但是所有调查成为例行公事,往往由监督具奏表白了事。如同年粤海关监督达三奏称:“奴才世受皇恩,稍知大义,断不敢止以税务为重,而置风俗人心于度外”。[36]朝廷也以“所奏均悉”一言了之。实际上,粤海关监督向例由内务府旗人充任,是一个专为皇帝敛财的家奴。清朝皇帝通过这个渠道,搜索异珍,勒取报效。乾隆五十五年(1791)十二月上谕曾供认:“从前广东巡抚及粤海关监督,每年呈进贡品,俱令洋商采办物件,赔垫价值,积习相沿”,下令“嗣后不准进呈钟表,洋货等货物。”[37]但嘉庆二十五年(1820)又规定“所有方物,仍照例呈进”“准进朝珠、钟表、银嵌挂屏,盆景、花瓶、珐琅器皿、雕牙器皿、迦南香手串,玻璃镜、日规、千里镜、洋镜”等物[38]此外,还以“备贡”为名,每年向粤海关规定纳贡给皇帝的现银,嘉庆朝定每年15万两。这个积习沿至道光朝依旧。所以当有人提出怀疑时,朝廷只作表面文章,实际上百般庇护,道理就在此。粤海关从鸦片走私中得利,皇帝从粤海关手里分肥,上行下效,清代的吏治到鸦片战争前夕已经败坏不堪。马克思说:中国人在道义上抵制的直接后果是英国人腐蚀中国当局、海关职员和一般的官员。浸透了天朝的整个官僚体系和破坏了宗法制度支柱的营私舞弊行为,同鸦片烟箱一起从停泊在黄埔的英国趸船上偷偷运进了天朝。[3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