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青燃忽然笑了一下,眉梢微挑,眼角弯弯,含着一点戏谑温和的笑意,遥遥相望,似能看穿什么。·兰.兰′文!学` ′最*新~章.节-更`新*快?
和八年前初识时的笑如出一辙。
叶凛手一抖,第一时间竟是下意识偏头躲开,动作间有丝仓惶狼狈。
等叶凛再回头时谢青燃早已别开了视线,他低头正看着剧本,身形被旁边的人挡住大半,只留小半张沉静认真的侧脸。
看不太真切。
瞥了一眼站在谢青燃旁边握着他手臂,肩并肩在和他讨论什么的人,叶凛沉默着,指节在轮椅扶手轻叩,没来由的心里腾升一起一股无名火。
早晨的风吹在人脸上钝重冰冷,像针扎一样的疼痛透过衣服从肌肤血液血管一路蔓延。
盖在毛毯下的双腿没有一点知觉,他站不起来。
从早上五点半一直到中午十二点,整个剧组都有条不紊的拍摄着,虽然对这突然的加班心有怨言,但没人会傻得当场直接表露出来。′如^文_网* *免-费!阅_读*
谢青燃的戏份并不多,一场室内戏一场外场。
毕凯复本以为叶总会和昨天一样挑刺,但直到谢青燃的戏份顺利结束,叶总一句话都没有说,犹如一座石雕,冰冷地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场。
在“cut”声落下,毕凯复喊了一声谢青燃告诉他可以卸妆下班后,旁边不远坐着的叶凛终于有所动作了。
毕凯复忙凑近想听他吩咐,可叶凛没搭理他,连丝毫余光都没分过来,一言不发,操控轮椅往旁边酒店的停车场过去。
这就要走了?
毕凯复愣了愣,还想上前送送叶凛,但没容得他靠近,几个高大肃容的黑衣保镖已先他一步快速在叶凛周遭大概两米围成一个密不透风的队形护送。
这些保镖气势逼人,看上去很专业,没人会这个时候不识相的过去招惹他们的雇主。
“叶总……”毕凯复看见这个架势,顿时把后半句没来得及说的话咽了回去,讪讪摆出个笑容让道。-4·0¨0!t+x_t?.*c~o¢m,
嘈杂凌乱的人声随着越来越远的距离逐渐消减,司机把车从停车场开了出来停在了叶凛前面,车门自动打开,缓缓降下一个供轮椅滑上去的斜板。
叶凛没有立即上去,他低垂着眸,握着的手松了又紧,似是在按耐情绪,最终还是没忍住回头往片场那边混杂的人群望了一眼。
人太多了,离得太远了,他找不到那抹光。
脑袋昏沉胀痛,眼前浮现大片的黑影,快支撑不住的身体正通过这种方式告知自己急需睡眠与休息,叶凛按了按眉心,上了车。
在车门快要关上的刹那,却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一道熟悉得几乎已经刻进灵魂里的声音从车门合闭前的缝隙里飘进。
“小凛。”
微弱的尾音被车子启动的声响打断。
只有一个人会这般叫他。
叶凛本来闭上闭目养神的眼睛唰地一下睁开,猛地扭头看向窗外的声音来源。
谢青燃逆着光站在他窗前,周身是细碎的光晕,比太阳还要耀眼。
——
“小凛,你在看什么?我脸上有东西么?”
谢青燃回复完社交软件上一堆的消息,一抬头便精准捕捉到坐在樱花树上正呆呆盯着自己看的叶凛,被发现的“作案人”匆匆忙忙收回了视线。
他挑了挑眉,叶凛那比看数学题还认真的眼神让他觉得有些好笑,放下手机从野餐垫上起身走过去。
和煦温暖的风裹挟着纷纷扬扬掉落的粉色樱花随着谢青燃的靠近被一起带来,扑鼻的清香仿佛颜料一样,让叶凛耳尖迅速染上了一层绯红,他低着头,心脏不受控制地跳动着,几乎要蹦出胸前。
“嗯?没有听到我说的话吗?”
谢青燃的声音清润,少年习惯性的带着一点慵懒散漫,刻意压低的嗓音听得叶凛心底似划过了一根鹅羽,痒痒的,比夏日炎炎里一罐冒泡的冰汽水还要更撩拨人。
“听到了。”叶凛无措地小声回答着,生怕音量大了会冒犯到他。
“那么,小凛同学,你一直盯着我看是不是因为我脸上有什么东西?”谢青燃打趣问道。
“没有……”
然后叶凛头低得更低了,绯红一路染上了他雪白的脖颈,甚至从校服领口处不小心露出来的锁骨也有些红润。
像只受惊缩成一团瑟瑟发抖的小仓鼠。
“小凛,你这么害羞做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谢青燃揉了揉他蓬松的头发,手感很好,又多揉了几下,笑道:“你是我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