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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马书院 > 大宋帝国三百年:文功武治宋太宗 > 第29章完结

第29章完结

郭忠恕为何“性无检局,放纵败度”?宋初王禹偁曾有诗咏叹郭忠恕,内中有两句,可以点破个中隐秘:“忽以伎术召,此意殊郁郁。~微*趣¢晓!税*蛧′ _首,发+”

郭忠恕经多见广,当初斥责冯道,又鼓励刘赟杀冯道而投河东,刘赟不听,导致身死败亡。刘赟如果投奔河东,后来时局的演变还会有另外的可能性,至少不是现在这个样子。曾经有过的这类决断,让他有了幻觉。他自以为应该属于“致君尧舜上”的政治人物,但是没有想到的是,朝野都拿他当学者、画家看待。他认为世人包括帝王在内,都看轻了自己。就这个意义分析,郭忠恕也不能免俗。他还不懂得《佩觿》《汗简》才是万世事业,书法、丹青才是人间寄托。比较起来,乱世当权,或治世职官,都还不过是过眼烟云。但他属于那个时代的“官本位”思考者。从西汉班超视“笔砚”为小道,立志“封侯”,到东汉扬雄视“诗赋”为小道,“壮夫不为”,传统文人多有“出将拜相”之情结。~珊_叶?屋_ +醉_欣!蟑/节·更`鑫?哙/太宗给他这个当年主张诛杀冯道的政治家一个“国子监主簿”,这类“伎术”职务,他是不满意的。所以有了“郁郁”不得志的表现。

大唐初期,那个画过《凌烟阁功臣二十四人图》和《步辇图》的阎立本,官拜主爵郎中、将作大匠、刑部侍郎,与郭忠恕一样,他也认为自己是个当朝命官,社稷重臣,大唐栋梁,画儿,只是个零头!但没有料到的却是一生被人称为“画师”。乃至于唐太宗李世民在太液池荡舟,看到水鸟在画舫前飞舞,就命人传“画师阎立本”来“写真”。阎立本遭此召唤,深感耻辱,当晚,回到家中,把儿子们叫来,很认真地说道:“……今天的事儿,你们都知道了。我自幼读书,文章比当朝哪个公卿也不差;官做到刑部侍郎,品阶比谁也不低;不料现在独以画画见名当世,皇上、差官传呼起我来,就像传呼厮役皂隶一样,这可真是天大的耻辱啊!记住:汝辈之中,不得有人再习水墨丹青!你们要把这个当作一条戒律!”(据唐·刘肃《大唐新语》。?卡~卡.晓.税`枉, ^更~鑫¨最^全,)

郭忠恕应该知道阎立本的故实。他对新朝应该有期待。期待落空,于是走向放浪形骸一途。这也正是传统中国文人所谓“不得志”之后慨叹“不遇”的行为之缘。

矫诏开仓

宋太宗赵炅用法严酷,这与他立朝之初,急切于推演帝王威权有关联,更与他心系北汉、志在幽云有关联。但他操练帝国法条也有一个铁门限:如果有益于庶民,即使犯法也不治罪。

就在秦州,因为当地“岁饥乏食”,这年歉收闹饥荒,百姓没有粮吃,朝廷下诏,由附近延州(今陕西延安)开仓,拿出战备粮粟米二万斛,借贷给贫民。但后来朝廷又派出使者刘文保,带着皇上的诏书,匆匆赶到秦州,下令收回开仓放粮的前令。知秦州的张炳与刘文保现场看到,不断有百姓饿死在道路沟壑之中,于是假传圣旨,开仓,史称“民饥益甚……矫诏开仓,救百姓倒垂之急”。这两个大宋文官,一个是地方州官,一个是朝廷京官,在这一个历史性的“严重时刻”,选择了对庶民负责的姿态,居然置圣旨诏令于不顾,毅然救民。这故实很少被人讲述,但在我看来,这就是传统儒学表彰的“爱民”精神,也是孙文先生揭橥的“民生”精神,很了不起——能够做到敬畏生命在先、服从命令在后的善良而又正直的官员太罕见了。

这二人也知道如此抗命,自有大宋法条伺候,于是上疏,承认罪责所在,表示愿意“属吏”,交由司法官员按律处理。赵炅知道情况后,特意颁下指令,免除了这两位“违诏”的刑罚惩处,史称“诏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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