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中,他们不可避免地碰到了两次灾变生物。-g/g~d\b?o,o?k¨.!c!o*m\
徐寻月直接开了枪,乖乖闭着眼睛抱住他脖子的伤员都没反应过来,应激之下差点又睁了眼。
于是,在第一次战斗结束之后,徐寻月把自己的黑色袖口撕了一圈,系在雪盲症严重不能睁眼的祝回脑后。
这下是不可能看见了。
倒是祝回,状态才好一点就开始跟他讲小话,声音和呼吸都轻轻的,像一种毛茸茸又很脆弱的东西在不停地挠他下巴。
“刚刚那几十秒,我还想说你干脆把我丢下好了,又怕说话会打扰到你……你……我叫你哥哥是合适的吗?你好厉害,对不起,是我拖累你了。”
原来在那个时候就叫过他哥哥。
徐寻月有点惊讶。
或许是那年奔波太过的缘故,即便心里有些许欣赏,所有只有过一面之缘的人依旧会被遗落在记忆长河的深处,直到重逢,直到某些相似的东西被提起,才会忽然一下袭上心头,让人生出无尽恍然之感。!s¨a!n¨y¢e\w\u-./o/r·g-
那么,那个时候的自己是怎么回答的呢?
他肯定不会说拖累,二十八岁的徐寻月想。
“不是拖累。”
二十岁的徐寻月声音平静。
“我过来就是为了找你的。”
画面倏地一静。
有那么几秒,几乎要让人以为是被按了暂停播放键。
但很快,声音重新出现了。
“谢谢你……”
顿了顿,又问:
“那……其他人、a2区的其他人……”
“很遗憾。”
画面再次安静。
只是过了一会,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和我猜的一样啊。”
“我的家人也不在了。”
记忆树叶的画面瞬间晃了一下。
尽管从祝回被蒙上眼睛开始,树叶展现出来的就一直是黑色布料的颜色,没有任何变化,但徐寻月仍能在一片黑色中感受到让画面震动的那种慌乱和无措。^7^6′k·a.n·s^h_u_.¢c_o?m¢
“抱、抱歉,我不是故意提这个的……”
“没关系。”
徐寻月听见自己笑着叹了口气。
“只是说出来而已。失去就是失去,但我们还是活着。我现在活得也不错,有师长,有朋友,有同伴。
“以后,你也会有的。”
对面似乎吸了吸鼻子。
然后那种毛茸茸刮脸的声音轻轻地说:
“哥哥,你是我见过来这片待规划区的、最最最最好最厉害的军官。”
自己哨兵小时候这么会夸人的吗?
听着心里有点发软,大概没有谁会不喜欢坚韧又可爱的小孩、会不喜欢这种直白又真诚的话语。
二十八岁的徐寻月没忍住,无声勾了一下唇角。
而记忆树叶里,二十岁的他却足足半晌没接话。
半晌之后,才有一点小骄傲,又有一点不好意思地说:“嗯……我知道了,不过你暂时还是不要说那么多话了,嗓子会哑。”
喔,二十岁的自己也有点可爱。
下山的路好像很远。
期间,祝回的眼睛被蒙了黑布,什么都看不见,于是记忆树叶只能勤勤恳恳地播放一路上收集到的声音。
嘎吱嘎吱地树枝折断声,沙沙的下雪声,奇异诡谲的生物鸣叫声。
不知道过了多久,忽然,徐寻月听见了自己死去的队友们的声音。
有点陌生,但更多的是熟悉。
“队长!”
“队长,你可算出来了,都快两天了!”
“诶嘿嘿嘿我就说队长还活着吧?瞧,队长还带了个人出来。”
“队长,人给我吧。”
四个不同的声音七嘴八舌地说着,听到最后一句,记忆树叶主人的呼吸声屏住了。
一副很不想被交给别人抱的样子。
徐寻月听出来了,最后说话的那个是他当时队伍里力气最大的哨兵,说这话,自然是觉得他忙了两天需要休息。
但他肯定是没有答应的。
“没事,就一小孩。我们刚下山,身上可能携带灾变因子,你们把仪器拿好,都离我远点。”
四个声音嘟嘟囔囔地离远了些,他却又忽然想起一件事。
“对了,你们谁身上有糖?”
“要糖做什么?”
“我有我有!”
“队长,你低血糖了?”
“不是我,”用纸包着的糖被抛过来,接着是糖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