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许彦安不在,他就是独苗。?x¨x*i.a,n?g*s+h¢u`..c+o?m\就算许孟微后悔了、改变想法了,他家长辈又怎么敢再让他一个向导出去?
“原来学长早就看出来了。”
或许是觉得自己有些失态,许孟微扶了扶自己额角,顿了顿,才道:“祝同学刚从钻石海到帝都就找了我,和我说很抱歉。听说他找了所有人的家属,还有把其中一个孩子养大的福利院,他跟他们所有人说抱歉,但这和他又有什么关系呢?
“……灾变区从来是这样,我们知道不能怪他,他们都那么年轻,我记得彦安的队友都和他差不多大。”
徐寻月静静听着,听许孟微提到了自己哨兵的名字。
他没发表任何意见,仍然坐在许孟微对面,隔着茶杯上氤氲而出的水雾看向发言者。
这是一副很好的倾听者姿态。
“彦安从小就爱闹腾、静不下来,参军那会缠着家里很久家里都不同意,干脆先斩后奏交了申请表,怕被爸妈混合双打跑到我那小房子里住。^0+0/小?说!网_ ¢已~发·布.最\新+章*节.我也想过,自己当时是不是应该帮着家里把他拦下。
“有关钻石海的事,家里找人打听过,祝同学找我的时候我也问过,但总觉得很奇怪。”
说着,许孟微目光中的某种意味逐渐鲜明起来。
“易程礼一个月前还造成过哨兵学院骚动,这件事你也知道。我昨天来白塔的时候在门口碰到他了,他是回来收拾东西准备毕业的。还有无边雪的意外,哨兵学生疑似受到某种无形力量干扰而失控……学长,你从无边雪里出来,你知道最近一年更多的消息吗?”
来了。
在徐寻月的印象中,许孟微一直是比较佛系的性格,许家行事一年比一年低调,他能问出这种话,绝对在心里辗转过很久。
如果能拉拢一个尽管新鲜血液枯竭但底蕴依旧深厚的老派贵族,面对帝君,无疑会更有保障。?y¢a¨n~h.u,a¨l^u?o..`c\o-m+
徐寻月表情不变,平静道:“你的问题,是许孟微问的,还是许家未来家主问的?”
***
白塔边,某栋用于官员贵族宴请的建筑内。
这是情报部长陆司组织的一场晚宴,来的人挤满厅堂,各种名贵华丽的服装看都看不过来,长长的宴席上摆放着待规划区居民想都不敢想的珍馐酒水,却没怎么被动过。
情报部长自己是一名高级哨兵,这次晚宴不仅邀请贵族官员,也邀请了军部许多有名气的年轻哨兵。
比起美食,人们更倾向于交际。尤其是那些没结婚的,在贵族眼里都是潜力股香饽饽,而这些“香饽饽”也不是没有自己的小心思,指不定就在暗中观察哪个家族比较适合自己呢。
在帝国到了一定高度,婚姻就会成为一种手段。
然而,总有少数人表现得无动于衷。
穿着黑色半正式晚礼服的某个哨兵坐在离门口很近的位置,正一脸严肃地品鉴着面前适合哨兵食用的菜品,短发整齐中带着几分凌乱,连手上的半指作战手套都没摘。
“叮铃铃……”
风吹过,门口挂着的手工风铃便叮叮当当地响了起来。
好想回家啊。
祝回透过小窗瞥了眼门外的雪,心道自己就该拒绝这个用来给贵族官员联络感情的宴会邀请,他跟陆司又不熟。
坐在这吃东西都只有十分之一二能吃,还不如坐在哥哥办公室等哥哥工作,无聊。
毫无防备地喝了口看着五彩缤纷的饮料,液体接触到舌尖,奇怪又极致的味道瞬间炸开,祝回脸色微僵,动作慢了半拍地把杯子放到原位。
真难喝……世界上怎么能有这么难喝还刺激的东西……
果然只有哥哥做的漂亮饮料才能喝。
心中的不快增加,祝回准备再待一会,给陆司点面子就直接走人,反正他不是贵族的主要笼络对象。
就在这时,他听见远处一群青年的谈话声。
从严格意义上说,一楼厅堂总共就这么大,就算不开听觉超感,祝回也能听到任何一个角落中的谈话声,只是之前他没去听。
哨兵感官过载、精神压力大等等的毛病很多都是五感过于敏锐引发的,他才不会没事找事刺激自己。
但刚才他听到了哥哥的名字。
那群人在议论哥哥。
刻进大脑中枢的关键词被触发,祝回眉头微蹙,调动听觉朝那群人说话的地方聚集,将其他杂音排除在外。
“如果祝回没结婚,应该很多贵族要找他闲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