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门外时,感知敏锐的哨兵们便开始不动声色地观察他们。+1¢5/9.t_x?t\.*c-o·m*
来的也是两个哨兵,看着都比较年轻,只是一人走在前面,目光很稳,气场很足,而另一人跟在后头,眼神虚浮,左顾右盼。
不管怎么样,他们都穿着海神纪最为先进的战斗装备,不像那种将脑袋系在裤腰带上、每天过着刀口舔血的生活的底层公民。
个别浑浊的目光变得贪婪起来,看二人的眼神仿佛在看两只刚走出象牙塔的肥羊。
也有些人神情微凝,随即偏移了视线。
最终,不知是谁朝同伴低语了一句。
“那是祝回。”
底下酒馆里的哨兵骚动起来。
这酒馆里,老板是哨兵,绝大多数客人也是哨兵。
老板需要过硬的手段和战斗力压制随时可能发生的斗殴,而客人——买酒的一般都是感官过载、积累压力较大的低级哨兵。¢1¢5!8?t+x`t*.-c?o¢m¨
许多能力开发不足的低级哨兵难以在帝都谋到职位,便干脆多次出入灾变区,通过旧日物资换取如今帝国的各种资源。
倒不是买不起向导素,只是合适的向导素太贵,哪有酒精的性价比高?
这些低级哨兵和白塔里刚出来的年轻高级哨兵向来有些罅隙。
“不得不留在待规划区”,和“从帝都过来探索、执行任务”有着本质上的区别。
前者也曾是从白塔出来的,只是无法为自己争取到足够的资源,才不得不用自己的生命讨生活,而后者可以自己做选择。
随着时间的流逝,前者战力虽弱,但可以通过长期进出同一个灾变区而积累经验,成为地头蛇,后者却是流动性的,能打赢但没必要。
两边人聚到一起,不至于斗殴动乱,也达不成和睦相处的局面。
“这个时间点……祝首席应该从哨兵学院毕业了才对,怎么不在帝都任职,反而跑到这破地方来了?”
酒馆角落里,刚才正与同伴喝酒聊天的光头哨兵砰的一声放下酒杯。′咸-鱼_看`书* *无`错\内′容′
他动作间没收力,忽然变大的噪音便让周围一些哨兵皱了皱眉。
进门差点被酒气熏晕的易程礼对光头怒目而视。
作为家族精心培养多年的直系血脉,从小到大,除了在哨兵学院那几年被祝回揍过,谁在他面前不是好声好气毕恭毕敬的?最近即便失去重视,也是家族内部的事物,轮不到一个连士官都算不上的人说这种话。
虽然当下被挑衅的不是他、虽然这些经常在边远地区待着的哨兵可能完全不认识他,但加入一个队伍,就拥有了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链接。
这是帝国军人的共识。
再者,说不定待会就要挑衅到他头上了。
易程礼从前没来过这么人多且乱的环境,刚进门那会差点撅过去,现在缓和了些,想破口大骂还得深吸口气蓄力。
走在前面甩他好几米远的祝回却像是背后长了眼睛似的,朝他轻轻摆了摆手。
只是头也不回的轻轻摆手而已,易程礼硬是打了个寒战,幻视对方一脸冷漠地将他拖在地上走、一边走还一边说“要么听命令要么滚远点”的场景。
“……”
易程礼把嘴巴闭上了。
这次不是大型集体任务、没配备飞行器,一路从帝都到幽灵镇d1区的车程足有三天,几人在路上对彼此更加熟悉。
他天天看祝回和徐向导你来我往的,都有点怀疑这家伙是不是在故意秀恩爱,秀得他和于圆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我不该在车里,应该在车底”的复杂含义。
现在的易程礼已经彻底意识到自己当初有多么错误了。
天知道他亲耳听见祝回喊哥哥的时候有多想自挖双耳。
这人是真的一点都不避讳,喝水要喝哥哥用过的杯子里的、小憩要抱着哥哥不用的外套、没事坐在一起的时候还要哥哥牵手……
啧啧,真是变脸大师。
而且徐向导还真纵着他乱来,估计祝回之前说的第一天就做过精神疏导也是真的。
总而言之,三天荼毒下来,他都快忘了徐寻月不在的时候祝回是个什么鬼性子。
话少,能打,对绝大多数事情的态度是连眼神都懒得给,在哨兵学院的时候,易程礼就总是这样被他无视。
可一旦觉得烦了,就直接用拳头解决不跟人讲话。
易程礼知道,现在的祝回就处于懒得给眼神的那个阶段。
祝回径直走向酒馆中央,隔着吧台站定在酒馆老板面前,屈指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