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埃塞尔、妹妹伯尼斯只好全家搬回海伦街祖父家楼上的房间,我记得我睡在阁楼梁下。父亲把瓦林伍德街的房子出租,一个月租金25美元。尽管父母对于搬家感到很难过,但我记得我把睡在阁楼当成一种有趣的冒险,而且,能跟祖父母共度更多时光也是珍贵的记忆。我当时并没有意识到,那种体验给了我一种信念,并让我在日后功成名就、能为家人提供相当舒适的生活时更具感恩之心。
在“大萧条”最艰难的5年中,我们都住在那里。我们很穷,但多数邻居比我们更穷。当时,邻居在自家的一间卧室里摆了一张理发椅,我们并不觉得在邻居家里理发有什么奇怪的。那时候,10美分都算一笔大数目。我记得有一个少年在我家门口兜售杂志,哭着说要是他没有全部卖掉的话就不能回家。父亲诚恳地告诉他,我们家里没有10美分。不过,对我这个孩子来说,那些日子并不坏。在我们那个关系紧密的社区里,我很有安全感。我们住在一个荷裔美国人社区中,因此,我还有一种归属感。我在城东一个名为“砖厂”(the Brickyard)的社区内长大,那儿的3座砖厂就盖在一片黏土山丘的边上。工厂雇用这些勤奋的荷兰新移民,虽然他们大多还不会说英语,却在“砖厂”找到了欢迎他们的、有亲切感的社区。
我们的社区紧密联结,不仅是因为我们都有荷兰血统,许多大家庭住在一起,更因为房屋外观的相似性。房子又高又窄,多为两层楼,在小小的空地上一户挨着一户,只隔着窄小的车道。狭窄巷弄上的房屋鳞次栉比,大家甚至不必踏出家门就可以向邻居借东西,他们只需把身体探出去,就可以从窗口递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