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剖心,取出星核。.幻¨想?姬/ /无~错+内\容_
中途明明有过数次机会,谢乐游都忍住了,甚至刻意地将甘珞抛之脑后,就是为了确保每个步骤都万无一失,这次他不能冒风险。
可他没想到,出岔子的地方,居然会是诸神星本身。
谢乐游想了好一会,他通过手表联系内置广播,呼叫凯因茨。
聊了一会工作后,谢乐游轻轻说:“甘珞在我这。”
凯因茨声音顿了下,他小心翼翼问:“线索甘珞交代了吗?你的恋人怎么样了?”
说完他暗叫不好,又讪讪道扯开话题:“怪我,忘了提前和你说一声,先前阿娟问我怎么处理他,我说干脆交给你决定。”
那头好一阵没传出声音,凯因茨用力敲了敲刻有魔纹的机器,正疑惑间,忽然听见轻轻地回答:“……怎么办,我找不到他了。”
凯因茨直接呆住,广播被他失手之下砸得发出巨大嗡鸣,盖过了其他。\7^0\0′t?x,t/.`c/o?m′
那可是谢乐游!
是巧妙使出计策让聚居点重新凝聚起来的谢乐游,是挽救了无数条生命的谢乐游,是天灾来临时岿然不动播报的那道声音,是从来显得胸有成竹的定海神针……
凯因茨甚至没能第一时间理解话语里的含义,单纯因声音里透出的沙哑哽噎而惊到不知所措。
他,他是在伤心吗……?
因为恋人狠心地抛弃了他……?
*
洞穴内的黑暗变得激烈而狂乱。
它心都揪紧了——如果它具有人类的生理结构的话,恐怕会因血脉泵张而大脑一片空白。
诸神星一直在注视谢乐游,从他出现开始。
这句话说过很多次。但诸神星一直没有厌倦这个在普通人类看来或许很无聊、甚至有点变态的游戏。它为什么要在乎人类的想法?
对星球而言,注视人类的行为,与注视一朵花,一片树叶,一只蚂蚁,一颗石子并无不同,他们是那么的渺小,就算集合起来,也只是构成环境的要素之一。,求+书.帮¢ *已*发-布~最,新~章?节/
在不影响环境稳定运转的情形下,偶尔星球也会出手拨弄一下命运,作为闲暇时的乐趣,相比其他生物,大脑发达的人类,是最有趣的小东西,他们能做出更多意料之外的选择。
和人类孩童因为好奇而捣毁蚂蚁窝,又或是在蚂蚁们行进道路上放置诱饵扰乱信息素一样,只要改变客观存在的几个条件,就能轻而易举地观看蚂蚁们面临剧变而做出的种种选择。
孩童能够毁灭蚂蚁窝,也可能因此招致毒蚁的报复。但蚂蚁不能开口说人话,孩童也不能变成蚂蚁,这违背了星球运转定下的最基础的客观法则。
观察者不能改变法则,影响整个生态盒的稳定。于是更多时候只是注视。
无论他们生存还是死亡,是喜悦还是悲伤,都不值得过分在意。人类无法理解蚂蚁,星球也无法理解生存在它体内的人类。诸神星如此告诫着自己。
只是,意识最擅长的行为,就是不断加深对“不要去想”的记忆。
人类是如此,星球也不例外。在它产生原始意识的那一刻起,就难以避免会被生灵的行动所吸引,因为在意识层面上,它们存在着许多相似之处,是高级别与低级别的区别,是混沌与简单的区别,而非底层架构截然不同的区别。
人类是意识路线上进化得最高层的生灵。这也是身体相较许多生物更加脆弱的人类,能够立足于食物链顶端的根本。
它会被存在相似性的人类所吸引,尽管星球本身并不承认这点。
谢乐游是它关注最久的人类。
因为那些莫名其妙多出来的“人类”记忆?因为谢乐游半神的身份?因为谢乐游做出的行动,超乎了它的预设,提供了许多趣味?
在本该吸引它更多注意力的星核被递进来时,诸神星模模糊糊想起的却是从法则中诞生的诸神。祂们像星球,像法则,但也有几分像人类,祂们也有着不同的性情,会选择性回应人类的呼唤,会怜悯会心软,会恶劣会玩弄。
诸神是陪伴星球时间最长的存在,对法则的理解与权柄,赋予了祂们接近奥秘的强大,然而近似人类的丑恶性情,却令祂们在追求战争中、追求爱恨情仇中、追求浅薄的欲望享受中,忘却了对法则的敬畏,走向了死亡与毁灭。
诸神的黄昏,永恒的寂灭。这只是人类中的吟游诗人,对于自身无法理解无可莫逆的伟大事物的悲叹。
诸神死了,星球依然存在,亘古不变。
法则因不受掌控而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