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禄年间(1688—1703)交易和尚《寒山诗管解》六卷,延亨年间(1744—1747)白隐和尚《寒山诗阐提记闻》三卷,文化年间(1804—1817)大鼎老人《寒山诗索颐》三卷。《阐提记闻》说禅特详,《首书》简易,《索颐》详密。白隐之注可能系根据《管解》者。明治(1868—1911)后亦有若干解释或讲话,其中释清谭氏之《新释》颇具参考价值”[5]。这无疑表明了日本人对于寒山诗之重视,当然这种重视与中国传统学者对于“寒山体”的推重完全是两回事。对于诗体的重视,至多表明对于寒山诗形式的接受和认可,但是注释则不同,它说明了对于诗的精神内容的接受。虽然他们都是将寒山作为“诗僧”来解读的,他们重视的是寒山诗的禅意与禅趣,这或者与寒山原本的意图相违背,但是对于一个文本的流传和接受来说,做适合自身文化的改变与吸收是很自然的事情,更何况,在中国历史上寒山在很大程度上也是作为僧人而存在的。
与对寒山诗的精神内容的接受和理解相伴随的是寒山诗在日本也有不同的流行版本。特别是与国内对于寒山诗不太重视形成鲜明的对比,日本在进入20世纪之后,寒山诗不断地被再版。现存最早的寒山诗版本——1189年国清寺本即藏于日本皇宫图书馆。1904年曾加以翻印,并由日本著名汉学家岛田翰作序。序里把中国与日本的各珍藏版本作了详细介绍。并且说:“寒山诗机趣横溢,韵度极高,在皎然上道显下,是木铎者所潜心。”1925年,岩波书店出版了有详细的注释本的寒山诗集。1958年,镰仓石井氏出资出版了家藏的寒山诗珍本。同年,岩波书店出版了入矢义高译注的寒山诗选,选诗120余首,后收在《中国诗人选集》中,由入矢义高作序,和吉川幸次郎作跋。这一序一跋与此前对于寒山诗作为宗教诗或者玄理诗的解读不同,首次运用了西方文学批评方法对寒山诗作了纯文学的评价,故而意义不凡。此外,小说家森欧外(1862—1922),根据闾丘胤《寒山诗集序》写了短篇小说《寒山拾得》,被一些评论家认为这是森欧外最好的作品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