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许本司前来探望,怎么,将军不领情?”
“这等事惊动陛下,夏某属实罪过,不过我去哪儿,还用不着长史大人操心。!3^8+看?书~网? +首\发\”
“也好,”张楠也瞬间拉下脸,冷言道,“天狱外行车不便,本司送将军一程。”
只听啪一声折扇击于掌心,张楠也抬手招呼,“来人,请夏将军,出狱。”
不等夏衍反驳,三两狱卒把他连扯带拽扔上马车,一阵颠簸过后,夏衍被重重丢进荒草丛。
天寒地冻,四周荒无人烟,落雪和杂草把人没得严严实实。
寒冷瞬间将他吞噬,浑身刑鞭的伤深入骨髓令他动弹不得,夏衍能模糊感觉到腹部的刀口有鲜血在往外流,他想捂住伤口止血,但手不听使唤。
方才马车颠簸,断血刃留下的伤口又崩裂开了。
这群见风使舵的兔崽子……
夏衍攥紧拳头,好恨自己现在这副模样。
凤陵台的案子恐怕没有表面那么简单,监察御史被杀,羽林军被审,有人想让他顶罪,有人想借机生事。!g+u+g+e\y/u_e!d?u·.?c.o?m·
皇帝心知肚明不会真治罪他,邱茗看样子也没有下死手,但来的张楠也呢?
寒冬腊月将伤痕累累的自己遗弃在荒郊野外,是当真想让他死。
自四年前陛下下旨将太子禁足于东宫之日起,太子的权势每况日下。
朝中朋党之争风声鹤唳,不少人动了歪心思,现得了个千载难逢的机会给人落井下石,难怪张楠也不会轻易放过自己。
试想羽林军副将曝尸荒野,好事者借此挑起君臣纷争轻而易举,而隐于事件后的那群人还能有套完全自洽的说辞加以推脱。
不过,若是这么想就太天真了。
夏衍冷笑,“想搞死我,没那么容易。”
他清了两声嗓子,冰凉的双指含在口中,一声尖锐的哨响,乌啼声四起,戕乌从天狱方向飞来,扑动翅骤然落下。^r-a+n+w-e¨n!z!w′w′.`c_o`m¨
“阿松,好久不见。”夏衍笑得很是无力,戕乌缩了脑袋蹭着夏衍脏兮兮的头发,模样很是乖巧。
“去吧,我死不死就看你了。”
戕乌听懂了主人的意思,啼叫一声,扇动黑色的翅膀低空盘旋两圈,飞远了。
阿松是夏衍父亲留下的鸟,生于北境,狠厉,聪明,能认人识物,夏衍自小便带着,一人一鸟总是形影不离。
不一会,耳边戕乌的叫声渐渐逼近,可音调尖锐而急切,
杂草丛悉索的声响传来,雪花微颤,一阵骚动后又落于平静。
是谁?
夏衍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抬头。
眼前人微喘着气,清净若水的面庞沾着血渍,一双桃花溢出的神情透着狠厉,那人手握长剑,姿势略显别扭。
夏衍惊愕,什么情况?这死鸟怎把他召来了?!
阿松落回他肩头,扇了雪,旁若无事地颔首啄羽毛。
夏衍现在只想把这鸟的毛全薅了,可刚弓身吃力,腹部伤口的剧痛再次袭来,几日折磨,他终于支撑不住昏了过去。
视线模糊前,印在眼底的,是邱茗的脸。
第5章 无案 我说过,我们不可能
凤陵台案发多日未有进展,更棘手的是狱中要犯释放后不知所踪,这日刑部紧急集行书院和大理寺三方集议。
除了行书院的人,在场的官员一个二个眉头紧锁,问过三旬,各方陷入沉默。
殿门口的宫人等得不耐烦了。
“上月匦箱诬告吏部尚书勾结乱党,还好圣上明鉴,未因这无端信件冤了良臣,可这月凤陵台又出要案,圣上前脚才宽大处理,怎么后脚要犯就失踪了?”
“嘘,别乱讲,当心掉脑袋,听说是遇上劫狱的了,尚书大人正为这事心烦呢。”
啪一声脆响打断宫人交头接耳,为首赶紧低下头去。
邱茗默默注视着殿内的人,他站在张楠也身后,椅上的人一茶盏磕在桌上,茶盖碎裂,言语间咄咄逼人。
“尚书大人何出此言?陛下下令放人,行书院照做而已,他事概不过问,谁知是不是那夏将军年轻气盛,狱中受了点皮肉伤就心生怨怼,这般经不住事的人带领羽林军,这日后怕是要给陛下找不痛快。”
“张大人多虑了,夏衍不是那种人,当日仅凭案发时间便将人草草羁押下狱,不知大人是否觉得,此举操之过急?”大理寺少卿颜纪桥随父亲大理寺卿前来议事,他愠色渐露,对张楠也满口胡言,早已忍无可忍,于是乎一句话顶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