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忙再次向人拱手。?l^u\o¨l.a\b+o*o+k′.¨c!o^m?
“多谢公子相助,在下季常林,文书馆学士,还未问过公子姓名。”
“夏衍。”夏衍倒不在意这些细枝末节,他对邱茗的反应更感兴趣。
“夏公子幸会!”季常林笑容晏晏,一时高兴竟忘了什么,转头对邱茗道,“哎,我的疏忽,望舒兄,那日你走的急,我还从未问过你姓呢。”
邱茗抬眸,面前的年轻人双眼放光,一片赤诚,灼热的目光烧得他害怕。
慕然间,他心底有东西在异动,似乎是压抑了很久的、不曾与人倾诉的往事,顷刻间喷涌而出,如从地狱来的恶鬼般张牙舞爪地扑向他,将他吞噬。
黑暗的地牢,滴血的长剑,沉重的铁链,月光透过牢房的栅栏。
邱茗满手的血,止不住地发抖,季忠的尸体横在眼前,斑驳的墙壁上一片血污。
幽幽呜鸣声回响,宛若来自地狱的召唤。
别……
“望舒兄?”
邱茗回过神来,掌心直冒冷汗。?2`8_l\u`._n`e′t¢
季常林再次眨着眼问:“望舒兄,你贵姓?”
邱茗转身,无色的唇边略过一抹浅笑,“免贵姓夏,夏望舒,是……”
咳了声,“是他堂弟。”
嗯?夏衍挑眉。
“感谢二位公子出手相救!今日之恩没齿难忘!”季常林郑重道,又后退半步向邱茗作揖,“望舒兄,日后在朝堂上,不论何事,言寒必来助你,义不容辞!”
噗。夏衍差点没绷住,心想,这兔崽子这般好骗?
“言寒荣幸,咱以后就是兄弟了,二位这会得空不,我请二位公子去茶肆一坐?”
“公务在身,略有不便,下次吧。”邱茗回绝了。
“舍弟说的是啊。”夏衍附和道,也不管邱茗脸色多难看,明目张胆勾过人的肩膀往怀里搂,“改日,小爷定带舍弟与公子一聚。”
“是吗,那就不打扰了。\5·4^看/书? /最-新/章·节¨更¢新+快`”季常林一脸失望。
“若是有缘,何必在乎此一时彼一时。”邱茗道,一边想挣脱抽出身,可夏衍无赖,死捏着他的肩膀不撒手。
夏衍煞有介事地和人作别,“常林,回见。”
季常林笑得开心,挥手道:“叫我言寒就好,告辞了。”
待人走远,夏衍咋舌,“敢攀我夏家名号,副史大人好大的排面。”
“内卫不是朝上臣,使个假名而已,有什么奇怪的。”邱茗含笑,一手指亮出断血刃,“你什么时候撒手。”
“搂下舍弟怎么了,这可是副史大人自己说的,夏公子。”夏衍当真混账,不放过任何一个膈应人的机会。
“身份使然,何必当真。”
“当然当真。”
夏衍俯下身贴近邱茗的鬓角,将人彻底拥入怀中,嗅着人发间甜腻、清冷的气息,在耳畔呐言道:“若水之于茗心,臻道至于至善,怎么,副史大人姓名,就这般见不得人?”
“如此好意,在下不配,”邱茗看着眼前的人,睫毛深深,笑意浅浅,“与其问我姓名,不如担心旧伤复发该怎么办。”
“我旧伤如何,副史大人不清楚吗?我身上这几个口子,不知出自谁手。”
邱茗深吸一口气,攥紧拳头,指尖掐入肉中。
哪知夏衍像把了他的心脉,低声说:“季常林,你认得,对吧。”
第8章 过往 用作合欢之物,也是……颇有风情……
季常林,季忠的孙子。
季忠乃先帝时期的宰相,大宋开国功臣,两朝元老,只因反对天后赵知维登基,全家被问罪。老宰相本人被以谋反罪赐死,季家被抄,家眷全部没入永巷为奴,长子以身殉道自尽后不久,女眷也接连故去,季常林估计是读过点书才勉强脱去奴身,谋了个散官闲职。
车马声喧嚣,咔哒一声,木轮碾过石街的坑洼,马夫大声吆喝驱赶路中央的人群。
“嗖”一下,邱茗指尖划过,寒光凛冽,夏衍反应极快,瞬间后撤,脸颊赫然出现一道血痕。
夏衍抬手蹭下血渍,皱眉道:“啧,搂一下的事,玩笑罢了,何必这么凶。”
可抬眼,邱茗的表情冷的可怕,“夏衍,这事和你,没关系。”
说罢,挥袖离去,留夏衍一人木在原地。
那眼神是凶狠,是愤恨,还有一种……
夏衍以为自己看错了,竟还有一丝悲凉。
脸颊的血渍已干,邱茗这刀断血刃夏衍躲得快,然而对方真不像在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