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不服地的坚毅。¨x^i¢a!o~s^h\u/o_c-h+i·..c\o\m^
面对邱茗恭敬的作揖,费昱半躺在树下,不屑一顾道:“这位大人又要给我带来什么坏消息?押回京?贬为奴?还是一刀杀了我?”
“费大人未触犯大宋律法,朝廷没有处罚大人的理由,”邱茗淡然,倾身坐下,心脏却跳个不停,强作镇定沉言道,“不过是见大人面善,故斗胆前来和大人攀谈几句。”
费昱横鼻嗤笑,“年纪轻轻入朝为官,何等的天资聪颖,怎会认识我这个被罢官十余年的废人?”
“大人过誉了,想当年费承议与沛王殿下棋局对弈,一招揽星摘月杀得殿下一子未收,连先帝都称赞有加,怎是我一寂寂无名之辈能匹敌的。”
费昱脸上的肌肉抽动,他蹙眉仔细打量眼前这个病弱的年轻人,一言一语,青涩但有种说不出的、令人琢磨不透的深沉。索性猝然一笑,张扬着曲起一条腿,“知道我当年的名声,来头不小啊,我看你年岁不大,怎么,家中有亲属身居高位,命你来探我死没死吗?”
“不曾有亲眷在朝为官,”邱茗眉尾微沉,“只是听闻费大人棋技卓群,深受天后青睐,本有升为太傅之格,为何会为一地方刺史请罪上书,自断前程。?如!文¨网^ ¨无-错/内!容·”
“无关之人休要同我谈论此事!”费昱怒目圆睁,饱经风霜的脸上褶皱颤动,竟流露出些许悲悯,他呢喃着,听不出是与人争辩还是自言自语,“你们知道什么……妄下断言,可知道这背后有多少人尸骨未寒……”
“费大人。”邱茗语气急促,“当时发生了什么,您应该知道吧,您和段大人为何执意上书,为了一个区区地方官得罪圣上?这值得吗?”
“忠良之人行正义之事!谈什么值不值得!”费昱言辞激动,“再来一千次,一万次,我绝不后悔!”
“牵连谋反,费大人,这样大的罪过没几个人敢担。”
“别在这儿兴师问罪!”费昱大怒,颤抖地手指着邱茗,言语狠厉,“我知道了,你小子是朝廷派过来降罪的吧!当年冤枉许兄造反,现在来冤枉我了是不是?好啊,来啊!我费昱一身正骨,会怕你们!”
“费大人!”邱茗实在忍不住了,“我不是来逼你认罪的,我……”
“少来套我的话!”费昱毫不留情地打断,“你们这些朝廷走狗的套路我能不清楚吗!区区地方官?说得好啊,你们知道什么?你认识江州刺史吗?你认识许亦昌吗!朝廷上唯命是听的狗东西,敢在我面前对他评头论足,你配吗!滚开!”
“他是我……”邱茗胸前发胀,痛苦难耐,险些将那个字脱口而出。′s~o,u¢s,o.u_x*s\w*.?c?o.m!
可是理性终究占据了上风,那个字卡在喉咙口,他说不出,也不能说。
他怎会不认识许亦昌,他怎不知道江州刺史是什么样的人。
江州刺史许亦昌。
那是他爹啊。
第15章 卿言 有件事想询问,不知副史大人是否……
面前中年人怒气未消,自己无论问什么对方都只字不答。
邱茗长叹一口气,犹豫了会,从袖口掏出一块带水波流纹的香木小心翼翼放在地上。
这是他最后的筹码。
清新的味道乍然撇开冬日的冰寒,费昱被香味吸引,一股温柔熟悉感油然而生,让人怀念,更让人悲伤。他错愕得睁大眼,警惕地张望四周,没有人注意他们。
“你是谁?怎会有江淩月?许兄交代过此物朝廷禁止制售,怎么会在你这里!”
“江州水柔,江陵月需江* 陵沉水故土培育,因成色如夜空流月,故称为江淩月,当年由江州许家少公子所制,”邱茗眼底发涩,像在吐露着某件令人伤心的过往,他难过着、祈求着,苦苦等待对方的回应,“费大人,信我,我不是逼你认罪伏法,我只是……”
邱茗喉咙一哽,“只是想知道,十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天下人皆传江州刺史谋反,为什么大人们愿意堵上自己的前程上书陛下,说江州刺史谋反案存疑,请求再查?是真的手足情深,还是说,大人早已知道江州刺史根本不会造反?”
“你,认识江州刺史?”费昱难以按耐情绪,眼底热泪打转,他第一次认认真真看向邱茗的脸,似乎想从这张陌生的脸上寻得些许故人的痕迹。
“认……识……”邱茗眉睫微震,他强压制胸口翻涌的情绪,才没让自己失态,颤抖着说,“儿时淮淩河遇险,是刺史大人救的我。”
“是啊,江州刺史许亦昌,廉洁奉公体虚百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