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好疼,比乱箭穿心还疼,疼得直不起身,疼得他想去死。¢看\书·君^ ?首+发^
“你问我的罪,是觉得我杀了人?”
“难道不是吗!”夏衍脸色更沉一分,怒斥道,“陆崇文和路勇,他们死后被放干了血,是不是你干的!”
“夏愁眠!!”邱茗用尽全部气力,一声过后瘫软下去,血散在唇边艳得诡异,“我好歹救你一命,你就这么想我?你们认定了内卫嗜血成性,认定了我和他们一样,既然如此,当初何必招惹我!”
死寂般的双目闪过微光,苍白干薄的唇颤抖,“夏衍,我在你心里,到底算什么?”
气头上的人心脏被大力拧了一把,垂在两侧的手收紧。夏衍被问得失语,方才那一下子,连他自己都吃了一惊,那人脸色那么差,身子那么弱,自己怎么就动手了?怎么能动手?
恍然如大梦初醒,刚想蹲下查看情况,被一声惊呼打断。
“少君!您不能坐地上!”常安跑过来搀起人往床上送,小声说,“外头有个没胡子的老爷爷来了,说。*兰,兰¢文?学¢ ′更_新?最+快·”
小孩紧锁眉头不敢讲,不等他出口,挽着拂尘的大太监便轻步迈入了屋内,对跪坐在地上的人和一旁怒气满满的人行了礼,尖着嗓子对邱茗道。
“副史大人,老奴知道大人正在养病中,本不想打扰,可事发突然,不得不来。”
邱茗早失了耐心,喘着气,烦躁回了句。
“何事?”
“大人,您对老奴出气也不顶用啊,”李公公笑得饶有意味,“昨日西蜀到的新茶分给了太子和韶华殿下,本想尝个鲜,谁想太子殿下的贴身侍女粗心,用错了茶杯误食,当场暴毙身亡,陛下有令,有人妄图危及太子性命,去过东宫的人必须严厉彻查,不得含糊。”
听着老太监陈词,两人同时抬眼,诧异和震惊不言而喻。
“你乱讲!”常安焦急地护在人身前,“我家少君才不会害人!”
可邱茗一胳膊推开他,目光阴冷,“常安,东宫出事,不得妄言。*5*k?a_n+s¨h¢u~.^c?o^m~”
夏衍上前一步,“李大人,太子殿下险些中毒,此事是否交于刑部发配较为合适,殿下刚解禁足,这两日来往东宫的人想必不少。”
“哎呦喂,夏将军会错意了,”李公公细声道,“若无圣上和刑部的谕旨,老奴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登副史大人家的门,您方才说的刑部和大理寺都查过了,旁人并无异样,老奴且就个传话的,只能先委屈副史大人了。”
说着,雪白的浮沉挥动,扫过手肘,眉眼深沉。
“副史大人,请吧。”
第51章 兄弟 我们玩个游戏,你能活着走出刑场……
咣当一声牢门关闭, 狱卒对推入牢中的人嗤之以鼻,一口唾沫啐在地上,“活该!内卫也有今天。”
锈迹斑斑的锁链套上门闩, 没有窗户的地牢, 四周发黑的墙壁,散着腐败的霉味令人作呕, 墙角一小坨干草胡乱堆放, 连喝水的破碗都不给人留。
这里不是天狱, 是城里的私牢,天狱的狱卒绝不敢这么对他。
朝上结党营私由来已久,不少官员动起了歪心思, 如此便有了私审要犯、拉人入伙、甚至逼人就范这类不受刑部掌控的事。大宋宫城依附前朝旧址所建,新建的房屋将原址压在下方, 造成了布局复杂的神都城与地下暗藏玄机、数不胜数的密室,因而被一些人用成了私牢。
然而邱茗并不确定这所私牢是归太子所有, 还是拥护太子的朝臣。他头晕得不行,一个趔趄没站稳,双膝磕地上, 疼的要命。
可再疼也没他的心疼。就像长时间浸润在温水后突然被投入冰窖一样, 霎时间的冰寒刺得他猝不及防,脆弱得不堪一击。
事情发生太快,所有的一切都令他措手不及。
是谁故意将尸体呈现出异样, 千方百计想治他于死地?是谁毒杀了太子的侍女?那群人动作这么大,难道自己已经无意中查到了什么?还是说单纯冲太子去的?
邱茗拖着步子走到角落, 喘着气顺墙面跪了下去,闭上眼强迫自己冷静。
照夏衍说,路勇和几月前死的羽林军被放干了血, 细想来处死陆崇文后不久,李佩便借口查获禁香带人搅局,而被查的禁香正是千秋雪。
是巧合吗?
他紧咬嘴唇,努力回忆那块仿造的千秋雪的味道,心头微颤。
难道说,这次的事,又是冲他来的?为什么?
不等他想完,牢门再次打开,狱卒粗暴地踹进一年轻人,那人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