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地水,抬腿一脚踹在人背上。_h*o?n`g\t\e·x?s~..c~o~m/
“我给他清创,你按好他!再搞不好,老子拿你是问!咱两谁也别想活!”
夏衍不做声,坐上床头将人揽在怀里,让邱茗侧身枕着自己的大腿,一手轻按头发,另一只手抚过肩膀。
刀尖淬火,一寸一寸剜进伤口,割去掺杂铁屑的皮肉。
第一刀下去,邱茗痛得闷哼,整个人缩了起来。夏衍紧张摁下,迎面刺来宋子期愤恨一眼。
伤口太深,萃锁上的铁锈太多,过程中还伴着出血,冒然敷止血散后续可能造成破伤风,那时可不是几副方子、几刀肉能治好的。
一刀又一刀清除创面的烂肉,邱茗一直在发抖,大颗的冷汗顺鬓角淌下,低吟的喘息不止,夏衍花了很大力才控制住。
手下的人战栗不已,反抗的幅度越来越大,夏衍一胳膊摁过,手指伸到邱茗的唇齿间。失去意识的人突然找到了发泄痛苦的捷径,像烦躁觅食的野兽,狠狠一口咬下,锋利的牙尖刺穿皮肤,一连串血珠涌出。-我!的\书,城? -更,新_最,快_夏衍的表情前所未有的镇定。
痛吗?当然痛。
你给我的血,别松口。如果这能让你好受点。
宋子期眉梢一跳,“后悔了?还有点良心。”
“少说两句吧……”
“行,等他醒了,我看你怎么解释。”
屋内静得出奇,明明不对付的两人处于一室内,居然达成了某种神奇、诡异的默契。
半个时辰后终于付好了药,血也止住了,夏衍重新找了亵衣给人换上,宋子期摸了脉搏,微松了口气。
“我去弄药,等会喂给他喝,呛出来就灌,皇帝头风发作,今晚我得进趟宫,要是回来发现他没气了,你小子给我等着!”
夏衍撩起邱茗耳边的碎发,听宋子期边骂边交代了一堆事项,不能翻身,不能压到伤口,不能着凉,诸如此类,时不时憋着坏怼人一两句。`我,的?书.城¢ .首?发′
一盅茶的时间,宋子期骂够了,提药箱摔门而去,沙哑着嗓子吆喝,“常安!臭小子!别哭了!随我去煎药!”
夏衍沉默着,抚过苍白的肌肤,每一次孱弱的呼气都令他的内疚与自责更重一分。
药很快煎好,夏衍把小孩遣开,端过药汁,小心翼翼将昏迷的人抱起,靠放在肩头,邱茗闻到药味就皱眉头,偏头躲避。
“听话,把药喝了。”
夏衍哄道,舀起药放嘴边吹凉,喂了进去。
不想一勺喝下,对方连咳带呛全吐了出来,夏衍没办法,给人扶正后又补了一勺,勉强咽下,结果第三勺又干呕吐了大半。
夏衍叹了声,指尖婆娑干涩的唇瓣,毫无反应的人不知做了什么样的梦境。
“恨我吗?只要你醒来,怎么恨我都行。”
端起碗,苦涩的药汁充斥口中,他扶上邱茗的后脑,含住嘴唇,不讲道理地灌了下去。
如同受了巨大的刺激,邱茗整个人弹了起来,被一把按下。冰冷的触感扰得夏衍如梦初醒。曾几何时,帐下暖梦,他叼着对方的嘴唇吻得如痴如醉,他喜欢邱茗的清冷,冷得与尘世间的一切格格不入,他多想带他走入阳光下,和他分享人间一切锦瑟繁华。
可惜,花落无声,三分春色,半入流水,半入烟尘。
纷杂的世间不仅有山川锦绣,还有攒动的人心。
君王与臣子,社稷与江山。
既往来事,终究是他一厢情愿。
太热的火焰会融化冰块,亦会将对方推入深渊。
夏衍无数次质问自己,手下惨死,邱茗涉案,会不会太过巧合?会不会是有人借行书院和太子的关系挑拨离间,渔翁得利?
结果在一项项指向性极为明显的证据前,他依然被怒火冲昏了头脑。
不是所有人能接受行书院的内卫,旁人更不是他一言两语便能说动改变心意。在人人自保的朝堂上,居心叵测、各派斗得你死我活的算计中,他那夜一言承诺,越想越是可笑。
怀里人反抗了一阵后平静了下来,夏衍翻出厚棉被盖上,疲惫地靠在床头,窗外夜色沉寂。
晚上,宋子期来过几回,检查无误后才离开,另一边颜纪桥说大理寺审人进行到一半,他得回去盯着。
后半夜,守在床边的人忽然听见一阵窸窣的动静,回头看去,发现邱茗早把自己缩成了团,不断发出低沉的呻吟。
“月落,怎么了?”
如雪的脸颊荡起红霞,邱茗双眸抬起一条缝,眼底一片混沌,可能是看不清眼前人的样子,朦胧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