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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茗瞪了人一眼,生气地扭去脸,突然被大力掰过下巴,男子嬉笑的容颜倒映在眸底。
“是,副史大人不要我的信,是要我的人。”
“没有!”
邱茗想反驳谁知一吻落得猝不及防,湿润柔软的触感缠绵许久,久到他呼吸不畅,对方才舍得放开。
“我都要走了,你不讲几句好听的?”
闻言者双颊通红,目光飘向旁处,不知如何回答。
手拂过后颈,热气吹在耳边,耳边人细语。
“月落,让我抱一会,好吗?”
千万分的不舍与难过,他只字未提。邱茗心里无比清楚,左将军主帅新败,突如其来的战事势不可挡,尽管余兵尚存,夏衍去往前线还是太危险。
他伸出手回抱对方,听着胸腔中炽热的心跳,不想放手,可不得不放手。
三日后,整装待发的军队在城外聚集,入秋后旷地吹来寒风,让人不自主打哆嗦。*狐¨恋¨文′学~ ¨免/费`阅·读`东宫没有人来送行,只有六公主偷摸跑来对众人一通交代,而无人在意的角落里,邱茗站在楼屋间的小巷中,给夏衍手腕上系了根红绳。
没有月亮的深夜更加孤寂,从梦中惊醒的人回身摸向床榻,被褥冰凉,一时失神,缓缓爬起身,拉起单薄的被子,点起一盏灯,扫了扫香炉上的灰,燃了支香,顺着灰白烟团望向窗外。
之前很长一段时间,邱茗习惯了一个人面对黑暗,习惯了孤灯夜盏无与为伴,可分别不过两日,铁骑的骏马还未到达兖州,他已经开始想睡在枕边的人。
那天,夏衍将头盔夹在腋下,铁甲裹身,双肩麒麟肩吞栩栩如生,鎏金镶边丝线勾勒出奇兽的轮廓,衬得两人身形相差甚远,英姿飒爽的少将军正听话地把手伸到他面前。
“这是什么?”那人端详着手腕颇有兴趣,“婉今那丫头好像也有一个,你不带铃铛?不错,挂上叮叮当当的玩意,小爷跑两步得引来一群人。¢搜_搜.小·说·网, !更/新,最,快^”
“红色辟邪,保你不见血。”
“当真?”
“不想戴就还我。”
“想!当然想,”夏衍收了手,防止宝贝被要回去,乐道,“你送的东西,谁敢不要。”
邱茗哼了声。
命定之人系红绳是江州的习惯,被他以平安为名搪塞了过去。
清晨霜露似雪,白蒙蒙覆盖大地,远处有人呼唤少将的名字,夏衍戴上头盔,笑着抚摸他的头,俯身碰了鼻尖。
“等我回来。”
熟悉的话语将记忆带回数十年前,江陵河畔,曾有人对他说过类似的话,之后那人消失在风雪中,再也没有回来。
刹那间,恐惧与不安从心底升起,面对即将走远的人,邱茗下意识拉住对方衣甲,坚硬的战袍鳞甲冰冷隔得手指疼。
半晌,才略尴尬地说了句。
“别死……”
“少君?”
邱茗眨了眼,常安不知什么时候站在面前,正担心地看着他。
“少君,这么晚,您睡不着?”
“一会就睡。”
“近日天凉得快,少君起来记得披厚衣服,别感冒了。”
“嗯。”
邱茗全然无心思回答,象征性应付着,坐了半炷香的时间眼皮子没有丝毫合上的迹象,见小孩给他添了厚被子,索性钻回被窝继续胡思乱想。
“师傅说,立秋了,您气喘容易犯,要时刻注意,”小孩边说边替人拉上棉被,酒窝深深,“白桑比怀婴效果好,但少君不能多吃,伤身。”
何止伤身,这药的效果简直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恹恹的人缩进被子,新换的棉被带着干涩的灰尘味,盖过了夏衍的味道,让他更心烦,一蒙头蜷地更紧了。
兖州的好药总是让他难以下咽,虽说白桑没有怀婴苦,但气味极重,像熬了很久的甘草片,喝下去便堵在嗓子眼,一口药能吐好几次,塞蜜饯都不管用,每次他吐完一身虚汗,无力地靠人怀里得* 缓好一阵子。
想到喝药的感受,邱茗胃里翻江倒海,不愿意再遭罪,只能遵守医嘱把自己团成团子。
“咦?少君,您发簪坏了?”常安熄灯时无意发现,邱茗摆在床头的桃木簪缺了条金丝,看上去像树干被剥去了一小道树皮,忍不住问,“要拿去修吗?这是您最宝贵的东西。”
“不用,”被子里的人闷出声,“我自己解的,缠回去就好了……”
送人出城的时候,不知夏衍有没有发现,系在手腕的红绳里藏了条金丝,里面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