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大宋和戎狄和谈在急,你擅自刺杀前来讲和的使臣,颠倒黑白诬人叛变,又借兖州边军伤民女劝小可汗进攻燕山,王泯,你是失了心还是疯了神,就唯恐天下不乱?”
“过往旧事,副史大人还是不深究为好,”王泯肆意的眼底闪过一丝悲悯,顿了顿,缓缓直起身,“宋使看不清局势,我慈悲心肠送走他们夫妻,二人黄泉路上还得谢于我,不过可惜啊。¢看′书-君? ,追`最-新^章+节-”
王泯蹲下身俯视,“事到如今讲这些,有意义吗?”
“无意。”
邱茗阖了眼。
“可汗陛下志在扩张国土,无奈靖安年间大可汗担忧常年征战致储备损尽,又逢大雪灾年,才动和亲缓兵之计,你动手,无非给他寻了个借口罢了。”
“副史大人聪明,比当年那个死不悔改的宋清允强,”王泯拍手称绝,“既然大人明事理,今夜宴席一聚,小可汗陛下有请,走吗?副史大人。”
一语称呼喊得余音嚼舌,邱茗厌恶地甩开头,不料一脚踹来,把他整个身体死死抵住墙壁,五脏六腑搅动,伤口撕裂扯得头皮发麻,血溢出嘴角,再也讲不出话。?g`o?u\g!o¨u/k.a·n?s¨h?u~.`c_o?m^
未等他答应,对方挥手召来侍从下令道。
“给他更衣,兖北人待客,别抹了可汗陛下的脸面。”
主帐内火光明亮,珠宝碰撞发出欢快的脆声,耳挂薄面纱、妖艳的舞女牵舞裙如蝴蝶般旋转,纤细的腰线栓了金子打造的链条,一柔一扭间曲线动人。正中央王椅上,半躺斜靠的小可汗一双眼如鹰,静静欣赏舞女妖娆的舞姿,直到王泯掀帐帘点了点头。
带进来的囚犯长发披散,双手锁了镣铐,一步一颤,发丝下桃花眼如水一般死寂,郑重而不屑地欠下身。
“可汗陛下。”
“王泯,怎能这样照看贵客?”小可汗挑眉,“副史大人身体不佳,奈不住牢狱之苦,若传回中原,岂不是让子民议论北境异族野蛮无道无德。.0/0·小\说!网/ ^首,发¨”
“副史大人身份尊贵,我岂敢怠慢。”
王泯微笑回话,当即一剑击向膝窝,邱茗本就脱力,双腿一软,嘭一声磕地上,膝盖剧痛。
“陛下宽厚,殊不知中原来的人,一样不懂规矩。”
“可以了,”小可汗摆手制止,“远道而来,是本王待客失礼,副史大人名冠京城,不至于和我们这群蛮人过意不去吧?”
“陛下深谙待客之道,无需在下多言,”邱茗手腕垂了千斤铁块压得他抬不起胳膊,“陛下肯留我至今,未令人把我丢去喂狼,是有话想问吧。”
“本王绝非蛮横无赖之徒,怎会无故治大人的罪?”
小可汗笑着,眼神从头看到脚,轻啧了声,一晃而过的凝视让邱茗感觉恶心。一副口口声声谈论君子道义的皮囊下,不知藏了怎样的龌龊心思。
“大人来我地多时,还未用过餐,今晚无旁人。”伸手摆向席。
“副史大人,请吧。”
没等他拒绝,王泯按住他的手臂拖到一旁座位,持剑威胁。
“可汗陛下开口,你别给脸不要脸……”
邱茗咬紧牙不从,桌案上摆满各色水果、烤肉,与光亮的瓜果鲜明对应,半生、新鲜扒皮的肉挂着血丝,冲天的腥臭的味闻他反胃。
妖媚的舞女步履翩翩端来葡萄酒,弓下膝盖,婀娜的身子从他胳膊蹭到耳后,浑厚的迷香熏得他嗓子发痒,酒水倒下,被磨了半天的人完全没反应。
“怎么,是北地的食物吃不惯,还是本王这的酒水不好?副史大人居然不想动筷子,” 小可汗见状拿起酒杯摇转,眼神示意遣退了女子,“今日刚猎的野鹿,女奴刚酿好的酒,都是本王特命人备下,大人可否赏脸浅尝一口?”
“细糠嚼多了,粗食自然咽不下去,在下不好酒,恕不能与陛下举杯共饮。”
“大人这是拒绝本王的好意?”
“为何不拒?”
邱茗抬眼,紧盯高居王座的小可汗。
“谁知陛下或这位王将军思虑深远,一方毒药让我永远闭嘴,我好歹朝中为官,日后糊涂账算到大宋头上,生后名节不保,诸位可否给个交代?”
背后骤然重击,身后人拽过锁链把他扣向桌案,碗盘翻乱,惊得端饭食的侍从抖了抖。
“陛下看得起你才召你商谈,臭小子别不知抬举,”王泯压下声,“再不会说话,小心割了你的舌头……”
“你们留我一命难道真的良心发现,既然知道我行书院,陛下有事便直言吧。”
“王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