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上海译制片厂做翻译。在爸爸出事以后,她一直感慨地跟我们说:“我要是做了什么官太太,哼,你看着吧……你父亲一倒霉,落井下石的人就能看我们家的笑话了。”
一九五二年,母亲去上海俄专读书时在校园里的留影。
小钧也说,刚解放的那时候,是家里最快乐的日子。记得最清楚了,五一年的冬天,她还在南京上干部子弟小学的时候,天很冷很冷。她躲在被子里念书,突然同学跟她说,下面有人找你。她连头都没有梳就下楼了,糊里糊涂地往外跑,到了那里顿时傻眼了。是皮定均叔叔站在那里,他说:“傻丫头,怎么那么邋里邋遢的。拿去,给你买的钢笔。”小钧让爸爸给她买钢笔,没想到皮叔叔上南京开会,亲自给她买了送来了。她激动得连话都说不出。
其实在那些日子里,不光是小钧激动得说不出话,就是爸爸妈妈也有过快乐的日子。在父亲留下的字里行间里,我们终于读到了它们。
与微明结褵十载有感
十年戎马跋山行 雾里青春梦里生
巉崖攀援人不绝 层峰上下路非平
随身剑戢锋尤及 遍地笙歌意白深
此去应无孤独者 共看明月写真情
一九五○年八月十五日 于江山西楼
那时候,爸爸他们三野二十四军军部正驻扎在上海郊区松江县城的小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