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太尉与他说些什么?”
王伏胜办事很麻利,不一会儿就跑回来,回禀道:“太尉是询问尉迟老将军身体如何。他听闻老将军近来在招养方士炼丹,所以嘱咐窥基大师,若得空去劝劝老将军,不要服丹。还说先帝当年的风疾并不重,皆因服丹所害,崔敦礼的病八成也是坏在这上面。”
李治挥袖屏退宦官,转而笑道:“不似你想的那般吧?他关心的不过是昔日老友,尉迟恭致仕在家十多年,他们之间能有什么阴谋?聊聊病情而已。”
“病情?”媚娘冷笑道,“我看他心里有病,无端提先帝服丹之事做什么?定是对陛下不满。试想先帝若非服丹早亡,咱俩的事有个一差二错泄露出去,陛下还坐得上龙位吗?还有,若不是崔敦礼抱病在身,他缺了条臂膀,废立之事只怕仍有变数。他明明是憾、是怨、是恨!”
李治背着手溜达起来,时而点头时而蹙眉,似是犹疑不定,过了好半天才定住脚步,埋怨道:“不过是几句牢骚话,偏偏你们女人家心眼小,疑人偷斧!”
“我疑人偷斧?”媚娘杏眼微垂,气若游丝般叹了口气,“唉……不是我疑人偷斧,是我这些年吃的苦实在太多。当初因为咱俩那点儿私情,你知道我在先帝之侧天天提心吊胆是什么感觉吗?后来就因为在感业寺见你一面,多少人骂我恨我,甚至为了保全皇家脸面想除掉我!回到宫里也是惶惶不可终日,生怕哪天无忌、柳奭他们又把我逐出去!再说现在咱们有弘儿、贤儿,我不为自己想也得为孩子想。经历那么多,你叫我如何不疑?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说着眼中已隐隐有泪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