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福跪倒叩头:“仙姑居处,小人哪敢啊?我们跑遍感业寺一周所有大小山门,无论哪一处的女尼都说从来就没有明空其人,所以才耽误到现在。*幻!想?姬/ +免^肺!跃^渎·”
“怎么会?怎么会?”李治大惊,“他们说谎!”
云顺又道:“出家人不该打诳语,可他们实是说谎。我们一提起仙姑,人人变颜变色,好像都很害怕。最后绕到西北角,应门的是个小沙弥,胆子最小,一提仙姑之名吓得便要关门,奴才就……”
“就怎样?说啊!”
云顺左右开弓给了自己两耳光,才道:“奴才就吓唬她,说我们是奉皇上的命令接明空大师,明空大师与皇上有旧,你难道不知?若不把大师交出来,皇上就治你的罪,打板子、上枷锁……”
“糊涂!”李治不禁咒骂,这么说不是把丑事都宣扬开了?可不这么吓唬又怎能问出实情?这会儿也懒得计较许多,“算了算了,她是怎样答复?”
云福模仿着那小尼姑的忸怩之态道:“她都吓哭了,慌慌张张说,‘不在寺里,不在寺里!’接着就死命把门一关,我俩就回来了。-s¨o`s,o/s¢h′u~.+c,o,m\”
李治听罢半晌无言——媚娘何以会不在?感业寺中皆先皇旧姬,绝无随意外出之理,寺中之人多知媚娘与朕的事,更不会放她出寺,既然不在必是被人接走的。可除了自己之外,谁又有本事从感业寺中把她接走?
想着想着,李治冷汗下来了——行香当日宰相重臣皆在,可敢于无视我意对媚娘下手之人恐怕只有舅舅?正四品的卢承庆说贬就贬,一个弱质女子算什么?恐怕不是接走的,是抓走的,甚至已经……
王伏胜在旁伺候着,身为皇帝最亲信的宦官,媚娘的事他也一清二楚,见李治脸色苍白,赶忙摆手把云福、云顺打发走,这才进言:“陛下别急,不过这几天的事,就算有谁把人接走,也未必有闪失。”他跟李治想到一块去了,只不敢坦言是元舅。
李治定定心神,直言道:“你去趟太尉府邸,问问此事。.齐,盛_小*税`旺\ ,哽~欣′罪¢筷¨”
“我?”王伏胜吓得只吐舌头,“我不过一介奴才,怎有脸面去见他老人家?”
“可朕……朕……”李治实在没人可用!这等心照不宣的事不便找外臣,他旧日那些僚属又官职卑微,根本够不着嘴。薛婕妤是女流之辈——总不能他这个皇帝亲自出头去问情人的事吧?不托宦官托谁?
王伏胜抓耳挠腮半天,试探道:“掖庭里陈师傅,行不行?”
李治双眼一亮——是啊!陈玄运乃父皇时的大宦官,侍奉父皇十余年,与重臣都是老相识,跟舅舅也挺熟,他出面够分量。
李治心急火燎当即传见,王伏胜一路小跑亲自去请,不多时就把陈玄运搀了来——宦官也分三六九等,陈玄运乃是贞观时最为得志的宦官,名分上算皇家老奴,脸面却不次于三四品大官,如今调任掖庭令,其实是让他养老,具体事务自有手下处置。一年来他养得滋润,油光满面,一见李治的面,赶忙跪拜:“老奴给陛下请安。”
李治也得给面子,连忙搀起:“陈公公客套了,您是我皇家老人,虚礼就免了吧。”
陈玄运满面堆笑,亲热的话说不尽:“陛下体恤,自先帝践祚那会儿老奴便在宫中,所有郎君都亲眼见过,哪个比得了陛下?您自小就既聪明又懂规矩,书也念得好,先帝察察为明,将大宝传授。如今海晏河清四民安乐,陛下垂拱而治恩泽黎庶,宫廷内外所有人都夸您英明仁厚……”
李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