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御史坐。”
杨善不敢坐。
祁镇道:“太师让坐你就坐。”
杨善遵照太上皇旨意坐下,旋即又站起来周旋于主客之间,也先称赞道:“到底是中原礼仪之邦!”
随后,伯颜帖木儿等人也各自设宴饯别。也先命军士连夜赶筑一个土台,请太上皇坐在台上,也先亲率妻妾及部落酋长在土台四周下拜,分别献上途中的饮食器用等物。
八月初六,杨善奉迎太上皇启程南归。也先率众首领送驾,一直走了半日路程。临别,也先下马解下所佩弓箭、战裙献给太上皇。众首领罗拜挥泪而别。
伯颜帖木儿则连送两日路程,至野狐岭小憩。伯颜帖木儿进帐献酒,屏退左右,对哈铭说:“我们也先太师顺乎天意,敬事皇帝一年了。皇帝此来,是为了天下。我主人若有缓急,也会遣人报告。请转达太上皇,莫忘前情。”这显然事关瓦剌内部机密,哈铭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站在一旁的杨善提醒道:“太上皇要启驾了!”事实上,后来蒙古各部发生内讧时,太上皇祁镇已成幽禁于南宫的囚徒,哪有能力干预他们的事!
临别时,伯颜帖木儿伏地失声痛哭道:“皇上这一走,什么时候才能相见啊?”他依依不舍地上马离去,仍然派遣七十名骑兵护送太上皇到边境。
走不到几里路,忽闻后面马蹄声大作,祁镇以为是瓦剌反悔,派兵来追,大惊失色。原来是伯颜帖木儿猎得一只獐子,派人献给太上皇。祁镇此时百感交集,异邦的首领如此深情厚谊,自己回朝之后又会有怎么样的遭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