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耀新顿住,没有回答。`0_0/暁\说′惘¨ ?冕^肺·跃/犊+
沉默便是最直接的默认。
“她开始疯时,折磨的是你。”许知栀看着窗外簌簌的大雪,“沈氏集团的原始资本是孙秀雅的,一直都在她的名下,你只是挪用了,所以你始终得屈服在她的疯癫之下。”
“可是,她太疯了,你也受不住,所以你要逃,但是你知道她会缠着你,所以要找一个替罪羔羊,而我……恰好是最合适的人选。”
许知栀拿起桌子上的文件袋,抽出那一叠厚厚的资料,面无表情地翻阅着,“孙秀雅是被你骗婚的,酒会上,你故意设计在她的酒里下药,让她不得不选你。”
她抽出一张照片,那是年轻时的孙秀雅,站在舞台上起舞,脸上带着明媚的笑。
那时的孙秀雅很明艳,是名副其实的南城第一千金。
可是,她就这样被毁掉了。
看错了一个男人,盲目地爱上了他,最可怕的是……等她失去一切时,她却发现她所有悲痛的源头都是来自于这个可怕的男人。
“孙秀雅会疯,不仅仅是因为失去双腿。”许知栀抽出一张照片,摔到了沈耀新的跟前,“她在瘫痪以后,发现你出轨了。”
身体的残缺,感情的背叛,成为两道沉重的枷锁,将孙秀雅彻底压垮,把她变成了那一个“阁楼上的疯女人”。
“她不打算离开你,所以她要折磨你,用最疯最可怕的方式折磨你。”许知栀觉得好悲凉,“她本来是可以离开的,孙家没落了,她又身体残缺,又拖着沈煜,她的担子太重了,她承受不住这样破烂的生活,极端地选择了跟你鱼死网破。”
这样的人生,真的好绝望。
为了沈煜,他们表面维持着相敬如宾的关系,实则在背地里,早就发烂发臭。
“你不止出轨一次,是无数次。^r-a+n+w-e¨n!z!w′w′.`c_o`m¨”
许知栀看着那一张熟悉的脸,沈耀新曾经无数次对她温柔地笑,原来都是假的。
她翻着一张又一张的照片,全部都是沈耀新和不同陌生女人亲亲搂搂,看着真恶心。
沈耀新脸色发白,“知栀,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许知栀将所有的资料放下,往后退开,“这么多年来,我一直被困在沈家,困在孙秀雅的疯癫里,困在你的虚情假意里。”
万万没想到,沈煜居然是沈家最正常的。
真可怕。
真相太沉重了。
许知栀转身,一步一步地往外走,“暂时就这样吧。”
沈耀新彻底慌了,想要冲过去拉住许知栀。
周叙辞往前一挡,将沈耀新挡住,“沈氏集团已经是强弩之末,问题不仅仅是资金链的问题,而是整个营运的模式,破产是迟早的问题,不用再垂死挣扎了。”
沈耀新激动地摇头,“不,不是这样的,求求你,给沈氏一个机会,我一定能逆风翻盘的,沈氏是靠着我白手起家的,我一定可以。”
周叙辞冷漠地说,“我的底线是她,不要再来骚扰她。”
沈耀新想要追上去,但是迫于周叙辞的压力,没有敢有所动作。
他实在是没有办法,发疯地朝许知栀的背影喊——
“知栀!”
“许知栀!”
“你给我站住!”
“你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是沈家给你的,我对你有养育之恩,知恩图报,是这世界亘古不变的道理!”
许知栀的脚步一凝,转头看向沈耀新,眸色淡淡,“沈耀新,我爸为你付出了生命,你对我所谓的养育之恩,是你欠我的,而你利用我的那一笔,你还要跟我算吗?”
十年的时光,真是足够漫长,漫长到她的每一口呼吸,都牵扯着无尽的痛意。^x^i!n·2+b_o!o,k\.*c*o/m_
活在过去,苦苦挣扎,只会作茧自缚。
“我、我……是真的想好好待你,只是……”沈耀新还企图解释。
许知栀轻轻地吐了一口气,“不要再来找我,否则我会跟你一笔一笔算清我们之间的账。”
许知栀迈着步,大步地往外走,走出过去的阴霾,与过往割裂,走向新生。
周叙辞撑着伞,倾到了许知栀的那一侧,为她挡住簌簌落下的雪。
“就这样放过他吗?”周叙辞问。
许知栀摊开手,接住飞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