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娘子这才趁机将自己的手抽出,连忙后退到几步开外的距离,冷冷注视着这一场闹剧,心神黯淡。+咸~鱼\墈¢书·王. ~首_发?
这已经是这个月第四次了。
自她守寡之后,便仿佛从原本的大夫身份重新回归到了女人,即便之前顶着同样的脸救了再多的患者,可此时,一切都成了空。
大家在意的不是她的医术,而是有没有男人,似乎没有个男的做靠山,做依靠,便犯了滔天的大罪。
丈夫在时,她是悬壶济世,在世菩萨,而丈夫死了,她便成了抛头露面、不知检点。
这世道仿佛逼着她低头,就像是群狼眼中的一块肉,看不得她独身。
似乎任何男人,只要性别为男,便能成为她的统领者。
她的担保,她医馆的所属以及她的奴隶主。
只要她不答应,那么这份骚扰便会永久进行。
即便她出身医学世家,祖上也曾与邢家齐名,可不是男人,便皆不作数了起来。
张小娘子已快记不清上一个来店里认真看病的患者,到底是何时了。
心灰意冷之间,伴随着吵嚷声,一阵马车清脆的铃声响起,“哒哒哒”的马蹄踏过街道,缓缓驶入了这条巷子。
全胜镖局鲜明的旗帜挂靠在尾部,两个年轻的壮汉并一位妇人小心翼翼的走了下来。
“请问,这里可是张小娘子张白芷的家么?我们是华夏书院的人,奉山长之命特来此邀请您前往书院,就任博士一职的。”
王厨娘恭敬行了一礼,端起架势,整理着自己的衣摆,挺直了腰板说道。
一双眼却忍不住偷偷观察着医馆里那清瘦单薄的女子,——那位很可能是自家女儿未来师父的人。
态度谦恭不已。
张小娘子一愣,半懵半傻的还了一礼,这才接过那盖有华夏书院印记的邀请函,大脑中一片空白。_优!品!小¢说¨旺` +醉?新\蟑/踕*哽-鑫¢哙′
华夏书院?
那不是河南府最著名的只教授科举人士的地方吗?
什么时候也收女人了?
不对,这并不是让她去读书,竟是……让她去教书?
博士?
我吗?
别说张白芷了,就连周围围观的百姓们都齐齐怔住了,尤其是那刘大官人请来的媒婆,更是想也不想便捂着肚子哈哈大笑起来。
“你这妇人莫要作怪,哪里的书院会请一个女人去教书啊?而且张小娘子只会医,不会文,你们怕不是请错了?”
“张家医馆,张白芷,我们没请错。而且谁说我们是请去教文的,童山长说了,我们华夏书院要开设一家医科,专门教授医学之道,分为男女两大类,如今请张小娘子前去,正是负责女子医科的单独教育的!”
见王厨娘信誓旦旦,言辞振振,不少人动摇起来,纷纷交头接耳起来。
大声称奇。
而张小娘子更是借机细细询问了一番,这才明白过来推荐她的,竟然就是年轻时与她讨论过针灸之道的邢家第九代传人,邢玉树。
可对方不是进宫做御医了吗?
怎么回来了?
实际上,以如今华夏书院在整个河南府的声望,这名头一拿出来,那是相当的毋庸置疑。
根本没人会拒绝!
可因着“女子当博士”这事实在是太邪门,太罕见,后期竟然连当地的县令都不由被吸引了过来,拿此邀请函一观。
再三询问。
直至确定了,这才放人离开。
张小娘子其实也有点摸不清,她并不了解华夏书院,更不知晓那所谓的单独医科到底是何意,但宜阳县显而易见的是待不下去了了,倒不如索性出去闯一闯。+三+叶_屋\ ^蕪~错_内+容*
这世界之大,她却不信,竟没有她容身的地方!既哪里都一样,那华夏书院有着邢家的人,未尝不是个好地方?
因此只思考了一会儿,她便毫无犹豫的,收拾东西跟着王厨娘等人离开了。
而华夏书院内部,除了建立医科的事,童启也在一一清理着之前系统的奖励,看看还剩下哪些没有用。
当摸出一套完整的活字印刷模板及制作方法时,突然,一个想法骤然活跃在他的脑海之中。
既然如今书院里学生众多,很多思想都难以达到迅速统一与理解,那他为什么不干脆开设这么一个通道,与大家及时交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