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没想到,他竟然知道母蛊的存在。\小`说^宅_ !吾~错′内.容?
念头及此,舟月连忙跪伏:
“三殿下明鉴,妾绝不会有二心!没有母蛊,妾每半年就会毒发,很容易暴露,还望殿下信任!”
她的话说得极诚恳。
座上半晌无言。
诡异的静默中,男子忽然低声轻笑,像一缕细细的电流蜿蜒过空气中的尘埃,让人头皮发麻。
“你在幽冥州王面前,也是这么讨价还价的?”
宴北辰目光极冷,像在看死人。
什么狗屁人心。
只有绝对的利益,才值得信任。
男人的耐心告罄:“要是你办不了,那就让幽冥州王换个人送来!”
要知道,死士从来就没有活着换人的说法。
要么接受任务。
要么就死远些,给能干的人腾位置。
闻言,舟月吓得求饶,对那副容貌的亲近之意早就烟消云散。
喜怒无常,乖张残暴。
舟月总算明白这八个字的含金量。
她不敢再挑战他更凶残的一面,素白双手奉上母蛊,由伐弋代呈上去。
装有母蛊的檀盒被置于案上。
母蛊到手,宴北辰也没想为难她。
对有用的人,他的脾气一向不错:“你按我的要求做,会有人按时给你送去母蛊解毒。”
男人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打开檀盒,取出里面那条金色的母蛊。
他颇有些嫌弃,只用两根手指捏住。
软软乎乎一条虫子,在他两指间不安扭动。
在舟月惊恐的目光下,他故意般,轻轻捏了捏那条母蛊。
再用力一点,那条蛊虫就会被捏爆。
她心肝都要飞出来了。
忍不住制止:“三殿下!”
宴北辰将母蛊放进盒中:“别急啊,我总得验验真伪。/小·说*C-M-S^ .最.薪¨璋.結?埂?辛?筷+万一你随便拿只虫子糊弄我,我岂不是很亏?”
他好整以暇,调整了个更为舒适的坐姿,睨着下方人,“谁让我吃亏,我要他赔命的。”
那双乌黑的眸扫过舟月的发顶。
舟月惶恐,跪伏在地,肩头忍不住颤抖:“妾不敢!”
袖中,她默默把假的蛊虫捏死。
伐弋叫人把她带了出去。
复完命,伐弋走出王帐。
巡视一圈,终于看见要找的人。
不远处的草地,微风扬起少女的裙摆,瓷白的侧颜上,长而翘的睫微垂着,敛住了眸。
她低着头,挨常嬷嬷的训。
本来伐弋不打算现在过去掺话,但画酒的样子有些惨。
他叹气,走到两人面前:“走吧,殿下让先送你们回王城。”
听见能马上离开这个鬼地方,常嬷嬷哪里还记得训画酒的事,赶紧要伐弋带她们走,一刻也不想多待。
再和这群男人待下去,表姑娘的名声可算全毁了。
至于宴北辰的伤,常嬷嬷已经懒得管。
他还是自求多福比较好。
为难的是,军营里没有天马那种温驯的花架子,更没有软榻雕花窗。
在两双期待的眸光下,伐弋唤来一匹追云兽,准备送她们回王城。
只见天边奔来一头毛球,还没凑拢,便被另一团更为迅疾的毛球赶超挤开。
伐弋古怪地看着长命挤开了原本那匹追云兽,热情跑过来。
它停在三人面前,眼神真诚,示意他们坐上去。
画酒悄悄抬眼打量长命。
它的毛发很蓬松。
远看是白色的,离得近了才发现,那是透明的直毛,在阳光下像根根剔透的冰晶。.微¨趣-暁·税, ¨嶵¢辛.漳,劫.更_鑫·快+
长命相当慷慨,发现画酒盯它,干脆仰起脑袋,大大方方让她看。
它毫不见外。
连鲜红软乎的舌头也吐在外面,搭配上贴身玄甲,显得有种傻气的邪魅感。
画酒轻轻抿唇,没敢笑出来。
看见累得吐舌头的追云兽,伐弋皱眉:“长命?你别捣乱。”
他可没叫它来。
要知道,长命是殿下养的。
谁敢没事使唤它,是会被宴北辰亲自关心慰问,是不是脑子发霉了不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