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皇城中,人的死从来都很轻易。/l!u~o-l¢a+x!s_..c¨o^m/
有洛长安在,明正司的人很快赶到,将栀月的尸身带离了淙明湖畔。
姜满也与洛长安一同离开御花园。
走在宫道上,她问:“殿下为何要接手这桩案子?”
洛长安侧首看她:“明正司的职责所在。”
姜满却追问:“当真?”
洛长安转回目光,点了点头。
姜满笑了:“殿下,你骗不到我的。”
——洛宁,你骗不到我的。
洛长安猛然停下脚步。
姜满走出段距离才发现,身畔不知何时空了。
她回首,见洛长安还立在原处,轻唤了声:“殿下?”
洛长安掩去面上恍惚,跟上她。
“当年长公主与宋将军结亲,宋清晚与我母亲亦曾相识,我在她身边见到过这个名叫栀月的侍女。”
他的目光落在姜满身上,缓缓道,“当年筠山一劫,宋将军参与谋反一事本该更详细商榷,除了已被斩首的宋家军都尉韩凛,这个侍女是唯一接触过证据的人。”
姜满垂了垂眼。
如此说来,八成是宋家一案存疑,有人生怕栀月吐出些什么,当年令她失了神智,如今杀人灭口。
可若是如此,为什么要等到如今?
走到宫门处,姜满停下脚步:“殿下,静法寺一行……”
洛长安与她一同立在马车下,言辞有些小心翼翼:“你已想清楚了?”
姜满点头:“想清楚了,六月十九,我在姜府等着殿下。”
洛长安眸光微动。
姜满又道:“但我有一事,便是要今日此案的结果,殿下也可以将此看做是一
场交易。_0,0\暁¢税\蛧^ `免~费!越.读*”
洛长安欲言又止,最终垂了垂眼,说:“好。”
--
马车自宫门驶出,穿过长街,午后的阳光愈发炽烈。
姜满合眼倚在软垫上。
她虽有睡意,心却始终落不到实处,只合着眼在马车中歇息。
洛长安答应了她的条件,但查案总需得些时日,更何况郑贵妃似乎有意遮掩,查起来想必不十分顺利。
至于她会应下与洛长安同去静法寺……她昨夜便已盘算好,燕京城眼线众多,宋家老夫人与宋洄皆是戴罪之身,她明目张胆前去极易被有心人盯上,此番刚巧借与洛长安同游做遮掩。
马车走在正街,车外熙来攘往。
车帘轻动,带着暖意的风掠入,吹动鬓发,惹得她颊侧微痒。
姜满将碎发拨至耳后,敛着眼睫,有一搭没一搭地摆弄着腕上的木珠串。
珠串上的纹路刻印清晰,她顺着纹路抚过去,抚出一朵花的模样。
姜满有些好奇木珠上刻印的花纹。
才垂首,马车却骤然急停,马匹发出一声刺耳的嘶鸣。
姜满下意识伸手扶住座板,肩背却仍因马车失控的甩动撞向车壁,落下一声沉闷的响。
青黛扶住她:“姑娘,你怎么样?”
姜满只觉胸腔震荡一瞬,连带着五脏六腑都闷疼,却没有喊出声来。
她摇摇头,沉声道:“我无碍。”
马车依旧剧烈晃动着,马蹄踢踏的声响不绝,车夫在外喊:“姑娘快扶稳些!对面来的马匹失控,惊了我们的车马!”
姜满没有说话,也没有按车夫所言去做,反而抬手推开门,接过车夫手中的缰绳。
她在元陵时常于山野中策马,来燕京后也未曾对骑术生疏,驯马一事算得上在行。^s^a?n?g_b/o\o+k!.`c?o·m?
姜满稳步踩上车舆。
她一手持缰,一手轻按住马鬃,微微收缰,受惊的马立时安稳了些。
她轻轻抚着马颈,抬首,望见那匹受惊的马,也望见马背上勒紧缰绳的少年。
少年穿着一身玄色衣袍,衣摆随着马匹的躁动扬起又落下,遮住明明天光。
姜满身子一僵,压在马颈上的指节也颤了颤。
当真是冤家路窄。
眼前人正是五皇子洛璟。
洛璟与当今圣上生得很像,细瞧上去说是有八九分相似也不为过,一张脸温顺和善,柔和的几乎没有棱角。
正因此,姜满从未想过他会变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