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君只喜欢雏女,
她不合适。”
“哦……”鹤绂点了点头,沉吟未决。然而,就在这两人低声商议的时候,仿佛灵敏地听到了
这边的声音,那个少女扭头迟疑地看着他,就像是一头彷徨犹豫的小鹿,不知道是否该靠近láng
群里的láng王,眼神清澈而彷徨。
那一瞬,他忽然觉得于心不忍,摇了摇头,退开一步:“算了。”
然而,当他和鹤绂转马头准备离开的时候,忽然间一道影子冲了过来。拦在他们面前。“雇我
吧!”那个少女仰起头,美丽的脸上挂满了水珠,不知道是雨水还是泪水,在暗夜里折she着如
珠如宝的光芒。她咬了咬牙,似乎好不容易才克服了腼腆和羞耻,颤声道:“求求你们,雇佣
我吧……我需要钱!”
一眼瞥见她手里伞,鹤绂不由得愣了一下,和他相互对视了一眼。
他勒住马头,回身打量着她,冷冷问:“你觉得你能卖多少?”
——那就是他和她的初遇。
既不美好,也不纯洁。那是一场在暗夜里开始的金钱jiāo易,隐藏在一场惊天动地的血腥背后。
而作为最后被造来凑数的她,甚至连一枚合格的棋子都算不上。
那一夜,他买下了她,准备让她顶替那个得了伤寒的雏女入京面圣。
在启程入京之前,他如约付给她三千金铢,那个少女欣喜若狂,冒雨连夜奔回那个位于陋巷深
处的家,将那笔卖身得来的钱悄悄地放在了母亲chuáng头,跪下磕了三个头,满眼含泪,徘徊了良
久,终于还是无声地转身离开。
他一路秘密跟随着她,看到了这一切,忽然间如雷轰顶。
——原来,竟是如此?难怪他第一次看到她的时候便觉得与众不同,竟想下意识地回护。原来
,他和她之间,真的有幸在无法割断的宿缘!
他看着她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那个破旧贫寒的家,撑着伞在陋巷里渐行渐远。那一刻起,他心
里忽然涌出了qiáng烈的念头,那就是无论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样的事,他都要不惜一切地保护这一
家人的安全。
然而,无论他多想保护这个少女,入宫的十二美人名册却已经定下并呈报给了帝君,一切已然
无法改变。
一个月后,二皇子白烨以恭贺皇帝四十大寿为名,让白墨宸率人护送十二个雏女和大量的珠宝
进宫。白帝白煊大喜,为了感谢弟弟的好意,特意留下护送美女珠宝前来的他们在宫中痛饮三
日三夜,赏赐无数。
那,便是他们发动刺杀之前埋下的序曲。
多么可笑……那时候他满脑子想的都是如何才能在大事完毕后保住她的性命——他以为站在暗
巷里的她只是一个贫寒而美貌的普通少女,根本不知道她有着可以惊动天下的剑技,甚至在危
机四伏的宫里也并不需要任何人的保护。
如今回想起来,以她当时的身手,要拿到区区三千金铢简直易如反掌吧?去偷,去抢,去随便
的做一票生意,只要胆子够大的话多少钱都来得容易——只可惜当时的她只是一个单纯的孩子
,涉世未深,从无邪念,甚至从没有动过打家劫舍偷盗抢掠不义之财的念头,在走投无路之下
居然只能跑到黑市上卖身,结果被他捡了个便宜。
更可笑的是,那个天真懵懵的少女根本不知道当时自己手里撑着的那把伞,那把用流云纱制成
的伞,其实就价值万金!
到底是什么宿缘,在冥冥中指引着他们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