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我们要他在元老院面前立下誓言,日后定不会在任何一件事上怠慢你。”
织莺勉qiáng笑了一笑:“羲铮一贯忠诚于国家,这也是他的优点,我不会苛责。”
“真是个懂事的孩子。”巫咸点了点头,却忽然发觉出了她的异样来,悚然一惊,“怎么了?
你刚哭过?”
织莺无法说谎,只能垂下头去,掩饰微红的眼圈。
“又是为了望舒么?”巫咸叹了口气,花白的长眉紧蹙,“你最近和他走得越来越近了,让我
很担心——真希望你早日离开空明岛。”
“请大人放心,”她低头轻声道,“织莺记得自己的责任。”
“那就好。要知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望舒不是一个可以视为同伴的人。”巫咸的眼睛仿
佛可以看穿一切,“羲铮是我们冰族最优秀的战士,你青梅竹马的未婚夫,忠贞、坚定而qiáng大
,不知道有多少女孩为他魂牵梦萦——为何你不爱他呢?”
织莺轻轻咬了咬牙,低声:“我是爱他的。”
“真的么?那就好……”巫咸的声音平静而不容抗拒,“记住,你已经选择过了,便不能再回
头了。”
“是。”她温顺地站起来,脸色却有些苍白。
“再去看看!怎么新郎还没到?”巫咸提高了声音,对身边的人大声呵斥,“实在不像话!都
已经晚了半个时辰了,人怎么还没赶过来!要知道子夜前的婚礼如果不能完成,就要错过最好
的时辰了。”
“是。”侍从连忙匆匆跑出去。
然而,刚走到门外的凯旋广场上,就听到船坞那边的码头一片沸腾,一路上有好几队军人往那
边赶去,面色严肃。侍从连忙拉住了一个擦身而过的士兵:“怎么了?”
“有刺客!”那个人惊呼,“巫即……巫即大人遇刺!”
什么?侍人猛然一惊,不顾一切地回头奔了进去,向元老院禀告这个噩耗。
十巫一瞬间都变了脸色,巫咸长身而起。刺客?前一段日子,他们刚察觉了空桑jian细进入空明
岛的事,就已经将警戒提高到了最高级别,特别是对于神之手和望舒的保护更加是密不透风
——如今,怎么会被刺客接近了身边?
如果望舒有什么不测,那么……
“快,去看看!”巫咸站起了身,顾不得未进行的婚礼,疾步往外走去——刚走到门口,回头
一看,身边的织莺早已不见了。
血迹是从船坞里一路洒出来的,绵延了二十多丈,在地上殷红刺目。织莺一把推开了那些簇拥
在一起忙乱的军士,循着血迹冲到了人群里,看到了一个面朝下躺在地上的人。那个人遍身血
污láng藉,一支短矛从背后刺穿了他的身体。
“望舒!”她失声大喊,顾不得什么,立刻双膝跪地,俯身将那个人抱起,双手颤抖得不能自
控,“你没事吧,望舒?”
“巫真大人!”旁边有军士试图阻拦她,“巫真大人!”
“望舒,望舒!”她不顾一切地打开了军士的手,用力摇晃着那个人,将他的身体扳过来,“
望舒!你怎么了?不要吓我……千万别吓我。”
那个人震了一下,没有说话。
“说话呀!你怎么了?你身上的伤……天啊!望舒!望舒?”织莺一眼看到那支深深插入肩后
的短矛,声音都变了,“别吓我,望舒……不要死!你死了的话,我……”
那个人忽然低叹了一声:“我没事。”
“真的么?”她喜极,泪水夺眶出而,“你……”
就在那一刻,她怀里的那个人转过身,抬起了头看着她,重复:“我没事。”
他的眼眸是蓝色的,冰族人最常见的颜色,和望舒一样——然而眼神却是锋利而沉静的,没有
流露出丝毫的痛苦,有着钢铁般的隐隐光泽,和望舒完全不同。他在望向她,看着这个惊慌失
措抱住自己的女人,不动声色。
织莺忽然呆住了,手臂僵硬。
“羲……羲铮?”半晌,她才说出话来,“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看到事情变成了这样,旁边的军士一时都沉默下去,仿佛不知道说什么好,个个都露出些微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