尬的神色。那个铁板一样的军人看了呆若木jī的未婚妻一眼,也不说什么,只是翻身坐起,抬
起手绕到肩膀后,紧紧握住了那支短矛,眉头一蹙,噗的一声就拔了出来。
血从他肩膀上喷出来,有几滴飞溅上她的脸,将她惊醒。
“你……你没事吧?”织莺这才回过神来,连忙用丝绢堵住他肩后那个深可见骨的伤口,声音
有些发抖,“到底出什么事了?”
“有刺客进入船坞,怀疑是白墨宸派来的那一行人。”羲铮低声,包扎上肩膀的伤口,“他们
的目标很明确,就是破坏冰锥,并杀死巫即大人。而巫即大人不知道为什么偷偷从保卫严密的
军工作坊里溜了出来,刚到广场上就遇刺客刺杀。”
织莺脸色一白,下意识地想奔向船坞。然而一站起来,就看到周围的军士们围在一旁冷冷地注
视着她,眼神不善,也没有让开的意思。织莺一怔,明白方才自己情不自禁地举动已经令未婚
夫在军中大失颜面,不由踌躇站住,有些不知所措。
是啊……有哪个男人会乐意在婚礼前,看到自己的妻子抱着另一个男人痛不欲生呢?从小到大
,她都是个安静隐忍的人,即便是在最亲近的人面前也从不表露心底的想法——可是经过方才
那么一折腾,她长久来隐藏的心事几乎算是以最糟糕的方式公之于众。现在,哪怕是傻子都能
看得出望舒在她心中的重要性吧?
羲铮的心里又会怎么想呢?
“巫即大人没事。”然而,羲铮包好伤口站起来,语气却一丝不动,“我去得及时,刺客立毙
当场,他似乎只是在左腿上挨了一刀,应该不会危及性命。”
织莺松了口气,苍白的脸上这才有了点血色,不知道说什么好。
——羲铮救了望舒?这……实在是一种讥讽吧?
“你去看看他吧。”羲铮站起身来,声音淡淡的,“他似乎受到了很大的惊吓,已经被送回地
下工坊了。”
“啊……是么?”织莺有些微的不知所措,看着自己正要转身走开的新婚夫婿,半晌才讷讷道
:“不如……不如我们一起去吧!”
“我还要去拷问那个刺客。”羲铮摇了摇头,“你自己去吧。”
不等她说什么,他转过身挥了挥手,对周围的战士低喝:“愣在这里gān什么?一队去搜索刺客
残党,一队留下来保护巫真和巫即大人。快走!”
“是!”那些战士们轰然答应,迅捷地散开。
“羲铮……”织莺无力地叫了一声,然而军人却是头也不回地走开了。
甚至连问也不问么?他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难道也是钢铁么?
她默默地望着那个背影融入军队里,心里百味杂陈。
他们是青梅竹马的伴侣,自幼肩并着肩长大。和冰族很多人一样,她也出身于军人世家,父亲
和羲铮的父亲同为将军,私jiāo极好,给两家的孩子定下了婚约。后事,在她十一岁的时候,父
亲在和空桑人的一场战争里去世,两年后,母亲也因病亡故,羲铮家怜她孤苦,便将她收为养
女,接过去抚养。她从小在军营里长大,成年后出落成了文静而刚qiáng的少女,和军队里最优秀
的年轻将领羲铮正好是一对璧人。
她的世界一直很小也很纯粹,她本来以为那就她的一生。
在冰族里,所有男子都是一个模样。坚qiáng,冷淡,刻板,重诺言,轻生死,忠于家庭,但更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