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席卷过来的阴云都好像被他吓得翻滚起来。
做完这些之后,他那双闪着黄光的小眼睛就转过来紧盯着玛丽,嘴角露出快意的笑。
他踢了踢战马的肚子,叫它再次好像一团被劲风吹着的黑云般快速奔跑起来。
玛丽还没能说完一句完整的话,就被这骑士拦腰抱起,放在马背上狠狠亲了下去。她的嘴被骑士那满嘴尖利的牙齿刺到血流如注,大哭着惨嚎出声。
“不,救命,别抓我,丽莎,丽莎!救我!”
直到骑士带着她一路冲进森林深处,那位“树灵”也没有出现。
伊卡布盯着骑士的背影,走过来问九叔:“她被抓哪去了?我们还要做什么吗?”
“……大概是这骑士来的地方。剩下的事就是去把骑士的尸骨烧了,让这个传说就在今天结束吧。”
九叔将被骑士扯断的墨斗线扔到一边,垂下眼睛说道。
第三十章 自然魂灵
“无头骑士被制服了,无头骑士被送回地狱!”
马斯巴斯家十几岁的男孩在沉睡谷镇中奔跑叫喊着,给所有镇民带来了这个令人安心的消息。
镇上的几个有名望的绅士,除了不幸死于骑士之手的斯廷威牧师之外,都参与了那场焚烧骑士尸体的仪式。棺木、骨骸和那棵老槐树都被付之一炬,不管是信上帝的还是学巫术的,在那一刻都感觉心头一阵轻松。
由于范塔索老爷的恳求,不管是菲利普斯治安官还是伊卡布都没把这件案子的始末原原本本地记录到案件报告里,只是想了个“野兽袭击”的借口,给纽约警局签了份描述异常简单的文件。反正真凶已经授首,就不要再搞出“沉睡谷有人练巫术”这种流言了。
在把几具找回了脑袋的尸体重新下葬后,博特斯·范塔索也顺势宣布退休,明面上的理由是重病一场、无力再承担法律顾问的工作;实际上,他已经打算移居往纽约,因为他的女儿已经越来越不掩饰跟柯瑞恩警官之间的情意啦……如果女儿远嫁,他还留在这里干嘛?
在又一个平静的晚上,范塔索家的大宅里,父女俩坐在壁炉前,讨论起了这几天的事情。
“卡崔娜,你的药还真有效……我只感觉昏昏沉沉地睡了一天,醒来时也没有头疼或其他危险症状。听兰开斯特医生说我当时呼吸都快要停止了的时候,我可真有点后怕。”
博特斯说,接过自己女儿递过来的杯子。
“爸爸,其实那只是能让人睡得更安稳一点、更不容易被打扰的药,只是因为您太累了,所以喝了药之后睡得太沉。您一直都是这么忙,早该好好休息几天了。”
卡崔娜说道,坐在了壁炉另一侧的马鬃沙发上。
“是啊……我一直没时间关注你们母女俩,连你母亲给人害死都不知道。”博特斯一声长叹,“也许我早该别那么自以为是、不要逼着你们做你们不想做的事情。到了今天,还是我当初拒绝相信的东西救了我的命……”
卡崔娜笑一笑,打趣说:“我本该现在掏出我的‘巫术手册’来跟您好好说说的,但不巧我已经把它送给伊卡布了。至于妈妈……您一直很爱她,也一直没有对不起她,是玛丽·阿彻害死了她,跟您无关。”
“啊,那个心如蛇蝎的女人。”
博特斯半闭着双眼,解释说:“但凡是人,谁能真的分辨出哪些是曲意奉承、哪些是真心实意呢?如果不是伊卡布他们,我们又怎么知道那个平日里谨守本分、尽到女主人职责的女人心里在计划什么阴谋呢?二十年的处心积虑,让人现在想起来都感到既害怕又佩服。”
“我们战胜了她,爸爸。我们俩没有分开,这才是最重要的。”
听到自己女儿这么说,范塔索老爷欣慰地笑了笑,随即又沉下脸,故作不满地说:“你又不可能永远陪在爸爸身边。说说吧,你看上那个小子什么了?他做事冲动、为人执拗,很不讨人喜欢。”
“为什么不能换个说法呢?”卡崔娜笑着说,“他那是勇敢无畏、信念坚定。”
持续了几天的阴雨天气终于过去,乌云散开,沉睡谷的林地里也有点点金色的阳光从树叶的缝隙中洒下。
九叔带着自己的两个徒弟,和伊卡布一起又来到了这里,看着那块曾经矗立着一棵死槐树的地方。恶魔的血肉和沉睡二十年的骨骸一起化为了灰烬,将这块地方的中间烧出了一大片焦黑。
“这段日子真像在做梦一样,被背后的鞭子不停抽着往前跑,到了停下来的时候才真正意识到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