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天黑地,连酸水都吐出来了。
红梅青杏二人对视一眼,顿觉天要塌了。
许迦如今不在府中,只得让宋夜生找了个信得过的大夫进府,来人正是杨帆,已经在宁生医馆落脚,是宋夜生认识的人,也同样是许迦的好友,信得过的。
信得过归信得过,陆氏还是多了个心眼。
隔着帷幔,杨帆不猜不问,半盏茶后,宋夜生朝着帷幔后头的人拱手,“恭喜夫人,贺喜夫人,您有喜了,已经两个多月了。”
恭喜?
贺喜?
这哪里是喜,这分明是吓!
外头站着的两个丫鬟已经吓白了脸,好在陆氏镇定,戏谑道:“眼瞅着都四十多岁的人了,老蚌怀珠,怕是要笑掉别人的大牙了。”
让杨帆误以为是陆氏有了身子,杨帆笑道:“夫人说笑了,老来得子乃是人生一大喜事,老爷夫人夫妻恩爱,怕是要羡煞不知道多少人啊。”
“借杨大夫吉言,来人啊,送杨大夫出府。”
“是。”
红梅将人送出了府,回去一看,许婉宁和青杏已经跪在了陆氏的跟前,红梅没迟疑,也跟着跪下了。
“阿宁,你一直是娘最信任的孩子,娘一直知道你洁身自好,是个品行高洁的好孩子。自你与裴珩和离之后,你一直待在家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娘很欣慰,可娘万万想不到,你竟然,竟然……”
陆氏说不下去,“阿宁啊,这事儿要是传扬出去,爹娘的声誉无所谓,你怎么办啊?你还这么年轻,未来还有那么长的路要走啊!”
七年前,爬床的丑闻仿佛还历历在目,陆氏抱着许婉宁:“阿宁啊,你的命怎么就那么苦啊!究竟是哪个天杀的干的,你告诉娘,娘去宰了他。”
许婉宁心虚:“……娘。”
“红梅青杏,你们说,到底是谁?”
红梅青杏跪在地上,深深地恐惧。
一个不说,两个不知道,陆氏觉得天都要塌掉了。
自己的女儿做出这样的事情来,陆氏心里难过,但是女儿却舍不得打骂。
“阿宁啊,你打算怎么办?去把孩子打了吧。”陆氏将许婉宁拉起来:“打掉孩子,当这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好不好?”
许婉宁:“……”裴珩回来要是知道他又有孩子了却被打掉了,怕是能把京都给掀过来。
她只得实话实说:“娘,我肚子里的孩子是裴珩的。”
陆氏差点晕过去:“阿宁,事到如今,你怎么还学会说谎了!”天底下谁人不知,裴珩伤了子孙根,再无法有子嗣了。
况且……
“你们俩个已经和离了,四个多月前和离,你哪来两个多月的身子!”陆氏不信。
“娘,我没说谎,是真的。”许婉宁说:“他被大哥治好了,不信你问大哥。”
许迦不在府里,跟着裴珩去边关了,没人问。
裴珩又离开了京都,也没办法问。
许婉宁的辩解,在陆氏听来,就是为了袒护那个摆不到台面上来的野男人的借口。
“你不说出那个男人是谁,也不要紧,但是你也不好留在京都了,娘就说身子不适,要去庄子上静养,你陪娘一块去,咱们把孩子生完了再回来。”
“娘啊,阿宁真的没骗您,这孩子真的是裴珩的。”许婉宁再次说道:“我们是假和离,三日见一次面,红梅青杏,是不是每三日我就会支开你们,对了,安哥儿也能作证,他爹三日就来的。”
安哥儿?
陆氏去找了许骞,将事情一说,夫妻两个就问许长安,得到了肯定的答复。
许骞陆氏长舒了一口气。
确定女儿没有说谎,但是这肚子里的孩子……
“娘姑且相信裴珩已经好了,但是他不在京都,归期还未定,你挺着个大肚子,如何解释?若是你未婚有孕的事情传扬出去,你会被世人的唾沫星子淹死的!哪怕孩子的父亲是裴珩,也是一样。”
许婉宁知道陆氏是为自己着想,“娘,是女儿大意了。”
“现在你安心跟着我去养胎,一切等裴珩回来再做打算。此事要瞒着所有人,红梅青杏,你们没有看管好小姐,是你们失职,现在跟我一快去庄子上将功补过,你们去是不去?”
“奴婢去!”红梅青杏连忙应道:“奴婢此生只有小姐一个主子,若有违背,天打雷劈。”
“好,我会与你爹说好,今夜就动身。”
许骞听完后,倒是沉默了,“阿宁不会说谎的,兴许真是阿珩的?”
陆氏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