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受了枪伤的城山三郎倒在地上蜷缩起来，他刚吃下肚的几块牛肉都吐出来了，然后屠刀中士马上又抓住他的颈后衣领把他提了起来，城山三郎看着这凶神恶煞的红军士兵，可怜巴巴的望向张思然想找他求救，因为张思然会说日语又是上尉军官，他还认为自己与张思然可以以军官的身份对话，可是张思然冷漠的看着他没有丝毫表情。城山三郎不肯坦诚交代地下工事里面有毒气弹的事情，并不是他要坚决保守秘密，而是因为日本人惯常的羞耻心理在作怪，他们自己也知道使用毒气弹是丧尽天良，所以做得嘴上却坚决不承认，直到把所有证据摆在面前之后才无话可说，战败几十年后对于留在中国战场上的生化武器一向是这种态度，从来没有主动交代承认的，直到对方把一切搞清楚之后，才遮遮掩掩的默认。

2.

见张思然冷着脸看着自己，而那个凶残的哥萨克红军作势又要动手，城山三郎急忙说道：我想起来了，好像谁提过弹药库里面有“特种烟弹”，一种叫“黄弹”，一种叫“红弹”，到底是不是毒气弹我也不清楚，我只是搞无线电信探的。

张思然听城山三郎承认弹药库里面有毒气弹，名称也知道了就好找了，不然自己在弹药库里面乱找，看见特种烟弹说不定以为是烟雾弹就放一边了。

张思然再问城山三郎这些毒气弹在弹药库的具**置，这个城山三郎倒确实不清楚，毕竟他只是知道弹药库里面有这些东西，但是堆放在什么地方却不是他需要知道的。张思然就让针头大婶盯着城山三郎吃东西，还用日语给城山三郎说清楚：只要你不老实敢乱动，我已经给她下命令了，他就会直接击毙你。

城山三郎又是鞠躬又是点头：阁下，我会听从你们的命令。

张思然就带着屠刀中士从通道下去，往弹药库去了。

由于知道日本人把毒气弹掩耳盗铃的称作特种烟弹后，在弹药库里面找外包装上写着特种烟弹的炮弹箱就容易多了，而且张思然也判断毒气弹应该是藏在弹药库的深处，所以一开始两人就从弹药库洞子的最深处开始寻找，张思然用手电筒在码得整整齐齐的炮弹弹药箱那里搜寻着，很快就在单独隔开的一个角落里面，看到了一堆用帆布遮盖着的弹药箱，把帆布掀开一看，弹药箱上面果然写着特种烟弹，下面还用括弧标明红弹黄弹的字样。

张思然先让自己和屠刀中士戴上防毒面具，害怕万一泄露后危及自身安全，然后凑近看了一下，大多数弹药箱上面标明是70毫米口径，看来是供70毫米的92式步兵炮使用的，还有两箱50毫米口径的，应该是给八九式掷弹筒使用，不过这种50毫米口径的只有红弹。

如果不是城山三郎交代，真让张思然一个人在弹药库里面面慢慢去翻找，那耗费的时间就够多了，因为弹药库里面堆积了这么多弹药，事先不知道特种烟弹就是他们的毒气弹，红弹与黄弹代表了不同种类的话，张思然看见这些炮弹了也未必清楚其中的真实含义。

张思然就让屠刀中士扛上一箱红弹，自己扛上一箱黄弹出了弹药库。往右边暗堡的半路上，正好遇见针头大婶押着吃完罐头的城山三郎回医务室准备重新关起来，城山三郎已经看见张思然肩头上的弹药箱上面写着特种烟弹的字样，他就一个立正鞠躬，既是出于好心，也是担忧自己安全，对张思然说道：阁下，使用这特种烟弹千万要小心，如果在地下工事里面不小心泄露，由于这里是近乎封闭的环境，一旦沾染毒剂是很难消除的，也很难彻底换掉洞里的毒气，地下工事就只能被你们废弃了。

这句话让张思然怦然心动，沾染毒剂只能放弃地下工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