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但是此时公路上有日伪军在行军,必须等他们走远后再穿过公路到对面去。虽然日本人也不可能连夜搜山,因为他们都不知道袭击蒋家趟子的敌人逃到哪里去了,所以紧急调动部队先是把交通要道和地形险要的地方封锁,明天白天再来寻找敌人留下的蛛丝马迹,找到敌人逃逸的方向后加以围追堵截。
张思然就说:现在公路上敌人多,稍微等一下,等他们过去了再穿过去,另外派一个机灵点的兄弟到公路边去探一下情况,没问题了就回来报告一声,我们就可以走了。
那红枪燕按照张思然的建议安排后,几个人带着张思然到了小溪边的一块石壁后面,看来这里是他们临时藏身的地方,两个受伤的胡子躺在地上,另外几个围坐在一边,也不知道他们的马匹弄到哪里去了。
这敌意已去,彼此说开了之后,现在嘴上难免客气几句,表示久仰久仰或者佩服佩服。说实话,张思然也确实有佩服他们的地方,自己还带了黑尾巴这条猎熊犬,平时自己也很小心,没想到还是中了他们的埋伏。
这里既然离公路很远,公路边又有龙凤好的人盯着。张思然就问红枪燕,他们是如何发现自己的,又怎么在这里埋伏上了?
红枪燕就说:我们的搬舵先生早就发现你们了,是他让我们在这里埋伏的。
张思然早在跟他父亲当交通员的时候,就听说过胡子的四梁八柱。这搬舵先生是内四梁里面的托天梁,也就是绺子里面的军师或者参谋长一样的角色。要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老资格胡子才能担任。行动前,他不但要占卜凶吉,还要制定出方略供大当家定夺;战斗遇险时,既要祈神庇佑,还要能带领大伙脱身。
张思然说:搬舵先生在哪里?倒要见识见识。
红枪燕说:搬舵先生去照看马队了,刚才招呼都把枪放下的就是他。我们发现你以后,以为你是日本人的探子,派了几个远远的一直吊着你,见你走了这么久,肯定渴了想喝水,所以搬舵先生让我们在这里埋伏。
张思然还是很奇怪:那怎么知道我会到这里来喝水?要是我到上面或者下面去喝水,那你们岂不是白埋伏了?
红枪燕就说:那我就不知道了,俺爹告诉我,出来后有什么事就听搬舵先生的。
张思然又问他们怎么跟他跑到一块儿了?
红枪燕说:还不是怪你,本来我们也要到那边山头上去,结果想着你们开汽车在前面替我们趟路,在公路上骑得快一些,没想到后来就不知道你把汽车开到哪里了,这时候关东军也过来了,我们只有先躲到林子里面。
张思然就问:那你们的马呢?
红枪燕指向一个方向:都在那边藏着呢。
张思然就好,你们这么多匹马,居然没有发出什么响动,连我都没有感觉到,确实厉害。
红枪燕听他这样说,很是高兴,不过也谦虚了两句:你一个人打我们四五个更厉害,还把我们的炮头一下子就勒住了。你那东西藏在哪里的?
这让张思然怎么好回答?他是普拉霍夫卡集体农庄这个间谍学校培训出来的,藏在身上的各种小玩意数不胜数,有开锁的铁丝,还有藏在指甲缝里面只有几毫米大小的小刀片,以及手腕上的细钢丝。
他就转移话题问起满洲**与他们的联系,这红枪燕是个大咧咧地姑娘,很多事情都不过脑子的,总之她爹说啥她听啥。
藏在石壁后轻声交流了一阵,就有人过来报告:三掌柜,公路上现在没有动静了。
红枪燕倒还征求了一下张思然的意见:你看我们是不是现在就穿到那边去?
张思然略一思索就同意了,他们这边有两个伤员,时间拖得越久越糟糕。
红枪燕就命令把马牵过来,那小喽啰装了一声惟妙惟俏的鸟叫后,张思然就看见从林子深处走出一串人来,牵着20来匹马,马蹄声还很轻,看来是用什么把马蹄包住了的,而且还让马不能嘶叫。
一行人牵着马摸到公路边,红枪燕在搬舵先生的指点下,为了防备敌人留下了小股部队潜伏,所以先派了人往两边作为探子,都放了半里路警戒,然后大队人马才牵着马快速横穿过公路,进了对面的林子里,开始上山。
2.
黑尾巴对从小一起长大的白虎与花耳朵的气息异常熟悉,很快就闻到它们沿途经过的气息,找到了他们的去向。
等爬到张思然与库利克大士事先定下碰头的半山腰,黑尾巴就变得兴奋起来,张思然就对走在他身边的红枪燕说到:看来要到了。
就在这时候,从他们经过的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