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拒绝你。”
兰山远像是真的醉死了,只能听懂一句话里的几个字。
问泽遗同他说话,像是在和深山中藏了千年的妖说话般,两人鸡同鸭讲。
“师兄,你听得懂我的话吗?”
问泽遗哭笑不得,拍了拍兰山远的背。
“松开些,我要喘不上气了。”
他话音未落,身后传来衣服撕裂的声音。
一个术修,手劲是真大。
兰山远不依不挠,一声不吭地耍起了酒疯,但是力道却恰到好处,堪堪只伤了一层外罩。
“你再这样,我真要亲你了。”
他不好丢开和兰山远,只得黑着脸威胁。
这话成效显著。
兰山远听闻,立刻松开手,还和他分开几寸距离。
问泽遗重重呼吸着新鲜空气,却有些失落。
兰山远果然还是接受不了.....
他还没开口,兰山远突然凑了过来。
两人唇瓣紧贴。
真是乱套了。
问泽遗的头脑一片空白,现实中的场景和曾经的梦境毫无分别。
兰山远喝得酒比他多得多,连带着他的唇齿充斥满醇厚的酒香,直直连着神经,通入本就晕沉的大脑之中。
他的手一颤,碰倒旁侧的酒盏。
酒盏中的茶与酒早已相融得难舍难分,倾倒在古朴的木桌上,晕染出一片潮湿。
酒精作祟,理智本就比平日溃散。
头昏脑胀之下,问泽遗随着梦中记忆,从本能地抗拒,到迎合起兰山远的动作。
甚至在兰山远手抓得太紧时,轻咬他的唇角以示警告。
反正以兰山远的修为,等到他醒酒,什么痕迹也留不下。
兰山远瞧着凶狠,实际上亲吻得非常小心,甚至可以算是乖巧,没什么激烈的舔咬动作。
只是他全程紧紧抱着问泽遗,仿佛一松手,眼前一个大活人就会消失不见。
等到他的动作不再似开始那般急躁,问泽遗也觉得略有些喘不过气。
两个没经过人事的连换气也不会,要不是修为高,怕是早都撑不住了。
兰山远亲的安分,可手上动作一点也不安分。
那双手巴不得当场撕开他的外衫,往里面探。
他将手横在两人中间,喘着气,尾音还带着餍足的暧昧。
“兰山远,你是疯了么?”
他不用看都知道背后衣料都被拽烂,要是就这般出去,怕是免不了惹人注意。
清楚自己也是共犯,问泽遗的语调很松快。
这话不是质问,说出来倒像是懒散的调情。
问泽遗半眯着星眸,随手脱掉穿不了的罩衣,将碎发别到耳后。
他并不打算要到兰山远的回答。
破了口的罩衣落在他手上,昏黄的光线照出兰山远深浅不一的瞳孔。
他的手指嵌入掌心,周身气场比两人亲吻前冷静得多。
像抓坏了东西低着头,却还是锲而不舍黏人的猫。
疯子?
兰山远抬起头,温和地看着问泽遗:“是。”
问泽遗噎住了。
遇到是不是变态这种问题,其实就不必有问必答了。
他边扎着凌乱的银色长发,边板着脸,试图同满脸坦荡的兰山远沟通:“你不是。”
疯子又不是个好词,不能安在兰山远身上。
“好。”兰山远点点头,乖乖地应了,“我不是。”
他会好好藏住的。
兰山远安静看着问泽遗,眼神看似平静,实则就如同探入里衣中的手。
原本就口干舌燥的问泽遗被盯着,身上又开始发热。
他还是身体差得不够彻底,遇到撩拨依旧会有反应。
问泽遗不好意思地别过目光,小声道:“师兄,你看我做什么。”
“还想亲。”
面对兰山远直白的言语,问泽遗深吸了一口气,脑袋嗡嗡作响。
他觉得自己被非礼了,可他没证据。
偏偏还是他给兰山远灌的酒。
心中的不快逐渐消散,涌入的是丝缕欣喜。
其实不用兰山远证明什么,眼下已经很清楚了。
兰山远是喜欢他的。
哪怕醉酒,也不会有人强吻和自己真正清白的师弟,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