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妹......”问泽遗语调艰涩。
“喜好还挺天南地北。”
要不是写着他名字,他是真不敢认。
一本里的他脆弱敏感,白发雪肤,哭起来掉眼泪都是白玉,遇到光脸上就起疹子,碰了水手腕上红红的,娇气到被兰抱在怀里哄。
另一本里头,又是更离谱的极端。
他是个魁梧男子,通判舞得虎虎生风,胸肌比兰山远的脸还大,一拳能砸爆持明宗,轻松拔起万年松。
不管哪种都挺吓人的。
还好杨馥之没写掺杂颜色的内容,只是单纯的离谱而已。
“她,她比较喜欢尝试。”
杨隶之不敢看他,只是连连嗯声,哀求问泽遗:“您大人有大量,饶了小妹吧。”
“挺好的。”
问泽遗的声音像是挤出来的,他将书还给他:“让她别拿出去。”
总比原文里描写的世界里,铺天盖地是兰山远和沈摧玉的话本要好。
“是,是。”
杨隶之快被吓晕了,战战兢兢接过画本。
问泽遗缓和表情,整理了下心绪:“我先走了。”
他来到处无人的空地,坐在菩提树下。
持明宗内,一直在睡懒觉的元神跳上桌,推开兰山远的砚台。
“解决了?”兰山远放下笔。
“师兄不是早就知晓。”
就算不分元神出来跟他,凭借兰山远的本事,想知道些什么易如反掌,更别提两人每日都保持着密切联系。
“是知晓,可还是担心。”
兰山远给元神送去灵力:“是否需要我来嬴顺寻师弟?”
“不用。”问泽遗干笑。
要是兰山远亲自过来,杨馥之怕是又能写出三本话本。
“我昨日给师兄挑了琥珀,过会就随信给师兄捎过去。”
“小泽不亲手送?”
“那怕是太久了,我打算到个地方,就给师兄寄些土产过去。”
问泽遗犹豫了下,还是没把话本里头离谱的内容告诉兰山远。
“好。”
两人说了会话,问泽遗依依不舍地抽离神魂。
兰山远那头的元神像是被掏空了一样,软趴趴地躺倒。
它沐浴在充沛的灵力之中,舒舒服服地眯起觉。
唇线紧绷,兰山远面上的温柔换成了思虑和冷漠。
他起身推门而出,只留下一团墨色的元神,靠在银蓝色的小球旁边。
兰山远分出的元神要更加多,球体也大了一圈。
发光的银蓝色小球感知到熟悉的气息,慢吞吞爬到了墨色小球身上。
继续瘫倒,睡觉。
第87章 劫色
因在大漠边缘,每逢春季,嬴顺城的天比别的地方热得更快。
虽然没有兰山远管着,可问泽遗却还是自觉地没和杨家弟子一样,着急换上轻薄的衣衫。
几场带细沙的风卷着花粉吹来,倒霉的他连呛了两次,选择识趣地闭门不出。
他伏在案边,挨个给在原文中有名姓的仙门和世家寄去信。
自然不能直接说他们在书里的凄惨下场,问泽遗信中写得含糊,只说是得了感知,有异常的天相。
感知这说法玄之又玄,可以用来完美搪塞各种解释不清的现象,并且让三族修士全盘接受。
而各家长老收到信后也没敢怠慢,纷纷打起十成警惕。
如此相信问泽遗,一来是因问泽遗近日虽然依旧神出鬼没,可性子较之以前冷静稳重了许多。
他俨然已经是持明宗的另一根顶梁柱,压根不像是会乱寄信胡闹的模样。
二来还有杨家人替他作证。
杨诉性子闷了些,可杨夫人口齿伶俐得很,而且还好四处走动广结朋友。
她把问泽遗救了她长子的事添油加醋传遍小半个修真界,又给问泽遗的信添了几分可信度。
“问副宗主行得是大善事,他怕是离飞升不远了!”提到问泽遗,她言语间全是感激。
不消几日,盖过印后用术法封住的信件雪片般飞向问泽遗。
各大宗门表示这几年会小心谨慎,留意问泽遗提及过的修士,保护好自家弟子,远离奸邪小人。
翻阅过后,问泽遗将信件尽数销毁,把目光投向手中的面具。
鬼面在魔域中沾了血,因为当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