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呢?”
“去哪儿了?” “他娘的,这都让他跑了!” 这时,车外的街旁的僻静小巷之中,依稀传来几道人声。 随着马车渐渐远去,少年也收回了横在长柏脖子上的匕首,对着长柏拱手道:“方才事急从权,多有冒犯,还望小衙内见谅,救命之恩,日后定有厚报。” 显然这少年认出了长柏,长柏记忆过人,自然也认出了他。 这少年正是那日在码头自袁家的大船之上一跃而下,拦住岳峰的少年,只是少年此刻的情况有些不容乐观,脸色苍白不说,腰间还有一处伤口,正不停地往外渗血。 “我记得你,那日在码头上,你从船上跳了下来,拦住了父亲,为袁家说话,可惜那袁家大郎并没有接受你的好意。” 少年看着一脸严肃的长柏,脸上露出笑容,只是苍白的脸色,让那笑容多少显得有些无力。 “咳咳咳!” 少年刚欲开口,却接连咳了几声,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你受伤了?” 长柏瞳孔皱缩,他虽少年老成,可到底还是个未经过多少世事的少年人,如今眼见这个东京来的和自己同龄的郎君受如此重伤,心中不免大受震撼。 “我送你去医馆吧!” “不能去医馆!”少年却摇头道:“那伙杀手一定还在四处搜寻我的下落,我受伤严重,若不及时治疗,恐命在旦夕,他们定会守在医馆四周,等着我出现。” 长柏看着少年、眸光闪烁片刻后道:“这样吧,你先跟我回家。” 长柏的心地本就善良,加之对少年并无恶感,如今少年又恰巧跳入他的马车之中,而且他大姐和袁文绍之间未必不能走到一块儿,这少年来自东京,又和袁家相识,长柏又如何能够坐视其被杀手刺死。 扬州府衙,岳峰起身抻了个懒腰,这一觉睡的舒服,唤来守在门外的冬荣,问了时辰,衙门里也没旁的事情,岳峰便带着冬荣离开了公廨,回家去了。 刚进家门,就碰见了早已在此等候多时的汗牛,疑惑的跟着汗牛来到长柏院里。 “孩儿见过父亲。”一直在廊下走来走去的长柏见岳峰来了,急忙迎了上去。 “怎么了这是?”岳峰疑惑的看着长柏,今日长柏的表现,跟往日相差太多。 长柏侧身引手道:“父亲请随我来。” 说罢便领着岳峰进了旁边一间厢房,刚进门岳峰就闻到了刺鼻的血腥味和浓郁的药味,一个老头坐在床边,旁边是两个伺候的小厮,床上躺着一个脸色苍白的少年,岳峰只一眼就认出了这少年。 “是他?” “这是怎么回事?”岳峰扭头看向旁边的长柏。 长柏急忙解释:“今日我从······” “杀手追杀?”岳峰早已猜出了这少年的身份,只是没成想,自己分明已经改变了剧情,可这少年还是和长柏遇上了。 “现在是什么情况?”这话却是对坐在床边的郎中问的。 “回通判的话,这位小郎君有多处刀伤,最严重的是这一刀,好在并不致命,真正导致小郎君昏迷的,是背后受的一记重击,幸而这位小郎君筋骨强健,元气充沛,这才撑了下来,只是脏腑受了损伤,就算是细心调养,将来也很有可能会落下病根。” 岳峰拱手道:“多谢郎中。” “不敢不敢,这是小老儿的分内事。”老郎中急忙躬身拱手回礼。 让长柏送走郎中,岳峰坐到床边,自被子里取出少年的手,三指搭在其脉门之上,为其号起了脉。 长柏虽然疑惑,却也不敢出声打扰,半晌之后,岳峰才松了口气:“确实没有性命之忧,只是失血过多,脏腑受损,且体力消耗过度,这才陷入昏睡。” “孩儿莽撞,未思虑过多,便将此人带回了家,请父亲责罚。”长柏主动请罪。 岳峰却道:“救死扶伤乃是行善积德之事,为父为何要罚你。” “况且这少年与那袁家大郎相识,又来自东京,想必不是袁家的姻亲就是世交,咱们既然遇上了,自然不能见死不救。” “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才把他带了回来。” 岳峰看着面前这少年,眸中闪过几丝冷意:“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竟有人敢违逆律法,当街行凶,看来为父这些年来手段你还是太过温和了,才让这些宵小之徒,如此胆大包天。” “父亲打算怎么做?” 岳峰并没有回答长柏的话,而是道:“这少年便先安置在你这儿,稍后我会调人过来守住家宅,这几日我得有的忙了,你如今年纪也不小了,家里的事情,多照应着点,若是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