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飞!滚出来!”马良海又叫道。
他的声音嚎得响亮,不仅是谭飞,左邻右舍也都听到了。
谭飞走出来,就看到邻居都在张望,路过的人也停下脚步,往他们这瞅。
“有啥事?”谭飞问。
马良海看了下周围的人,迈进他屋里,朝里面张望:“你在做啥,你家怎么有肉香?”
庄健站起身:“老子做的,你有意见?”
进屋了,那锅里咕咚咕咚的沸腾声,听得马良海心痒痒,张口就道:“你给我弄半只来!”
庄健拾起灶台上的菜刀,就往菜板上一剁:“老子给你头砍的只剩半只你信不!”
马良海一怒,瞪着谭飞:“谭飞,你啥意思啊?”
谭飞面无表情地回答:“没啥意思,那菜刀就是意思。”
“行!那我就在这里坐着,庄健,我就看你今天敢不敢把这个菜刀往我脖子上使唤!”
庄健以下抓着菜刀冲过来:“我他娘的,我这个爆脾气——”
“你给我滚!”
谭飞给他一把推开:“你就算要砍死这个王八蛋,你也别在我家里砍死他!你要给他赔命,别搭上我!”
马良海有被庄健这个气势吓到,不过很快,他就又冷哼,看向谭飞:“你欠我的20斤口粮呢?我要你半只鸡,有什么过分的?昨天那野猪不是说是你一个人打的吗?我看这只山鸡也是吧?自己打的不敢认,我只要了你一半,你还这么小气!”
谭飞沉声喝道:“马良海,我们不砍你,你滚蛋,别说山鸡半只,你连鸡毛一根都不会有!”
“我要是今天非得要呢?”
庄健哈哈大笑:“你个臭不要脸的东西,你拿什么要?要不你就坐在这里看我们吃!”
“啊呸!”马良海翘起二郎腿,抖着腿呸道。
呸完了之后,想起自己的事还没解决,马良海心里面又一肚子气。
他抬头打量这房子,越发不爽。
谭飞这个家是还真的好,屋内的地是上了地砖的,一大快一大块,光滑又平整。
要知道,九湾村很多户家里,地上还是凹凹坑坑,不平的土。
而且谭飞的屋头也大,这里一间,那边一间,每间还都是前后两个堂的,更不提更后面还有一个两屋共用的院子,和更后面的一排矮房。
这么好的房子和地皮,就他谭飞一个人的了!
想想,马良海就觉得酸。
而且这小子也不知道哪根神经不对,居然敢和他爹娘唱反调了。
这之前,不是老实的很,好欺负的很吗。
马良海收回视线,讥讽地看着谭飞:“今早,我去给代梅花家那送肉了。”
谭飞觉得莫名其妙:“这干我屁事?”
“瞧瞧你们俩那寒酸可怜的狗样子!没爹没娘,还不会做人,你们俩就活该打一辈子的光棍!”
庄健暴躁:“老子打光棍之前先打死你!”
马良海抖着翘起来的二郎腿,摇头晃脑道:“哎哟,你们是不知道家里面有个婆娘有多好。衣服有人给你洗,饭有人给你做,碗有人给你刷,你想洗脚了,她们还能把热水端到你跟前……”
庄健打断他:“然后从你头上浇下来,给你皮都烫掉!”
“你就酸着吧!”马良海嗤声,目光又看向代梅花,“谭飞,你知道我馋代梅花的,我现在可算是要给她娶到手了。到时候办酒席,万一就欠着你那二十斤口粮,你说你以后在九湾村怎么做人啊。”
谭飞冷笑:“你都能做人,我为啥不能做人?”
“对了,差点忘了,你还算是我表弟呢,这样,等我娶了代梅花后,我把那个蒋麻子介绍给你,哈哈,就是咱们村东头那个,一脸麻子的女的,哈哈哈!你也就配配那种货色,别说,还真挺配,哈哈!”
谭飞无动于衷,庄健觉得这个人神经病,然后马良海这个神经病还真就一个人越说越精神,在那神采飞扬,绘声绘色地描述起来。
林舒清和江颜拎着洗干净了的衣服回来,远远就瞧见谭飞家门前有不少人在张望。
江颜小声道:“就只听说过寡妇门前是非多的话,还是头一次瞧见光棍门前是非多呢。”
林舒清有些担心:“不知道出了什么事,走,我们回去看看。”
“让让!”
“你好,麻烦让让!”
林舒清和江颜挤开人群,从外面进来,正好就听见马良海的声音传出。
他说的话非常露骨刺耳,还很难听。
林舒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