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废物!”
远处稍高的土坡上,多铎猛地将手中的千里镜摔在铺着熊皮褥子的马鞍上,玄色铁甲下的胸膛剧烈起伏,英俊而阴鸷的脸庞因暴怒而扭曲。
他亲眼看着阿济格这柄狂怒的尖刀,是如何在靖海军那不讲道理的毁灭火力下寸寸崩折,又如何在“铁鸟”升空的瞬间彻底化为乌合之众。
“十二哥(阿济格)终究是莽夫!”
他齿缝里挤出冰冷的评语,目光如毒蛇般扫过旁边马背上的豪格,
“肃亲王,镶白旗溃兵己乱我军心!再这样下去,鳌拜兄弟和西仓将士的血就白流了!摄政王的大计绝不能毁在此刻!”
豪格端坐马上,身形稳如磐石,脸上古井无波,他缓缓放下自己的千里镜,视线从那盘旋的“铁鸟”移开,扫过前方混乱崩溃的镶白旗溃兵,最后落回多铎那张因焦躁和愤怒而微微涨红的脸上。他粗糙的手指在冰冷的铁质马鞍桥上轻轻敲击了一下,发出沉闷的笃声。
“豫亲王稍安勿躁。妖船火器虽利,终有穷尽之时!妖鸟飞天,看似骇人,焉知不是那王峰黔驴技穷、虚张声势之举?”
他猛地一挥手,指向身后肃立如林的军阵,镶黄旗、正蓝旗的甲胄在阴沉天光下连成一片冰冷的钢铁丛林。